一連喝下三小杯不同口味的果汁,眼皮重得擡不起來的容容,艱難地用手蓋住半張臉,喘着滾燙的氣喊人。
“遲妙妙……你給我吃了什麼玩意兒……”
遲妙妙正在納悶自己以前為什麼沒有買到過、這種聞起來就香香的藥,聽到表姐質問,應聲蹲到床邊:“都是你要的藥啊,不過是我也沒見過的版本,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
不等當事人給出反饋,她仰頭看了眼站在床尾旁的人,又笑着說:“是衛淩姐買的,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她剛好在旁邊,下午的雨太大,有些路段淹了,她送我回來的。”
“衛淩來了?”腦子快燒成漿糊的容容敏銳地抓住衛淩的名字,掙紮着睜開紅且潮的眼睛。
卧室内的頂燈沒有開,壁燈加上房頂的燈帶亮着,光線勉強算是充足。
衛淩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手剛摸到手機邊框聽見容容啞着聲音叫自己,應聲往前邁步:“是,我在,你感覺怎麼樣?”
藥效還沒上來,容容想說沒事都張不開嘴。
她欲言又止地笑了笑,往上挪了幾下靠在枕頭上看衛淩:“謝謝你買的藥,很好喝。”
一旁的遲妙妙:“……”以前隻聽人這麼誇過酒和茶!
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衛淩:“……”反饋過于強烈×2。
容容看着沉默的兩人,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不太合适,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的意思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客氣。”衛淩剛剛還不覺得,現在對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忽然覺得自己今晚的舉動前所未有的尴尬,她咬牙别開眼,“你好好休息,晚上睡覺蓋好被子,明天要是燒還沒退幹淨的話,記得去醫院。”
見容容點頭答應,衛淩笑了一下說:“那我先走了。”
遲妙妙聞言噌的一下站起來:“淩姐要走了?”
容容被床邊突然起身的表妹吓了一跳,剛想問她要幹嘛,就聽見她說:“我剛剛倒水的時候看到外面又下雨了,我給你拿把傘。”
聽到外面又下雨的時候,容容很不想承認,她的下意識反應是想讓衛淩留下的,反正家裡空房間多的是。
好在表妹是個清醒的,沒給她多想也沒給說胡話的機會。
從卧室裡面出來,衛淩接過印有容字的黑色長柄傘,主動握着入戶門的門把手拒絕遲妙妙的好意:“不用送了,你姐身邊現在不能離人,你去照顧她吧,記得睡前再給她量一次體溫,粥應該還沒冷,别忘了。”
“我記得的。”遲妙妙笑得僵硬,“淩姐慢走。”
衛淩一眼看出她的慌張,并不拆穿,關上門轉身進電梯下樓。
江思然先前調查過遲妙妙,對于她的住址了如指掌,所以半路改道換地方她是能理解的,但中途兩次停車,一次買藥,一次是在小區門外買粥,買完粥那丫頭都自己開車了,衛淩還跟着進去,一去就是半天?
幹嘛了?她們幹嘛了?
不是,她們想幹嘛?
急得在車上摳方向盤的江思然,根本不敢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隻能無助地拿着手機進行消息轟炸。
可轟了半天,全都石沉大海,衛淩一個标點符号都不回!
“靠!什麼情況?那遲妙妙的家裡人不是不住這邊嗎?孤女寡女的嘛呢?”江思然右手狠錘在方向盤上,左手握着的手機猛然響起來電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