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劃開接聽:“喂?你怎麼還不出來?已經快一刻鐘了哈!”
“嗯,我知道,已經出來了。”衛淩說着将頭頂的傘往後移,跨過感應門出來,對着不遠處打着雙閃的車子比了個中指。
江思然:“?”不占理的人居然還敢挑釁?哪裡來的臉?
衛淩在雨幕中上車,看見江思然臭着臉,耐心地收起長傘靠在車門上,低聲解釋道:“容容發燒了,讓遲妙妙給送藥和吃的,我跟上去看一眼。”
江思然哦了一聲,心放下了但覺得更不爽了。
她扶着方向盤歪頭看身旁的人:“容容發燒了,讓遲妙妙送東西?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不是說你對人家沒意思?而且人家是叫遲妙妙也不是叫你,你去看什麼?”
“……”衛淩系安全帶的手一頓,“激将法?想逼我說什麼?”
江思然哼笑:“我能逼出你說出你不想說的話?”
咔的一聲,衛淩笑着坐正:“當然不能。”
“那還說什麼,喝點去?”江思然在雨中調頭,聽見衛淩應聲,車子沖破重重雨簾,濺起無數水花。
次日一早,腦袋昏沉、酒氣未散的衛淩站在洗手台前,一邊刷牙一邊查看手機上的未讀消息。
一眼瞥完江思然發送的十多條廢話,以及韓笑笑發來的今日工作安排,她驚訝地發現在最下面有一條淩晨一點多發來的——
[容我想想(容容):四千多步?還沒睡?又失眠嗎?]
淩晨一點多,她怎麼沒睡?
衛淩漱口洗臉,抵在洗手台上回複消息,問燒退了沒有,對方沒回。
大概還沒睡醒。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衛淩突然想起昨晚在車上時江思然問的那句“你不是說你對人家沒意思”,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張燒得粉紅的臉。
圓乎乎的,看起來肉肉的,捏起來應該很軟,可看着又很小,自己一隻手好像就能蓋住……
明明那麼明豔,為什麼會覺得可愛呢?
鏡子裡的人臉上揚起笑意,驚得發呆的人蓦然回神。
衛淩匆忙低頭接水洗臉,借由發涼的觸感逼迫自己清醒——大清早的實在不适合胡思亂想,上班上班,工作重要!
按時走進公司大門,衛淩一鍵清空雜念,對助理韓笑笑使了個眼色,先一步進辦公室等着。
孟若珊的身份還沒掰扯清楚,她得好好查一查,另外衛澤秋那邊也得做個了結。
說完正事,目送韓助理離開,衛淩到底沒忍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沒讓她失望,容容真的回了消息,說自己好多了,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她特意回複的語音消息。
衛淩反複聽了三遍,确認嗓音是比昨晚聽見的好些,按住屏幕正想回複,餘光瞥見公司的副總站在辦公室門外整理衣領,眼神一變,沉着臉把手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