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走後,應如雪把鳳遊帶出秦音房間,卻也沒有走出水鏡閣,外面都是些玄霧宗弟子,難免隔牆有耳。
水鏡閣自己還熟悉,當下把鳳遊帶至一個無人的亭子,讓他坐下,關切道:“身體怎麼樣了?”
鳳遊在她身側坐下,乖乖應答,“吃了師兄給的丹藥,好多了。”
應如雪點點頭,心裡卻在算計剩下的丹藥還能吃多久,會不會在結束玄霧宗的事情就吃完了,如果這樣還要再向師兄拿一點才是。
鳳遊見她不說話,知道是在想事,也不打擾。
天色暗沉下來,遠遠可見燈火星星點點。
他們這處因為偏僻,反倒隻有月光,并無燈火點亮,好在今夜月色明朗,便是不點燈也可看清周圍景緻。
兩人稍微坐了會,應如雪便想着把鳳遊送回去,走到房屋一角忽然被鳳遊拉住,應如雪不解。
鳳遊左右看了看,将她拉至一側假山中,假山完全都擋住月光,透不進一點光來,因為洞口狹窄,他們二人在黑暗中隻能緊緊擠在一處。
很快,那裡他們剛剛站立的位置,轉角處出現兩個人來。
那兩人的臉隐在黑暗中,隻能看見身上的服飾,一個像是侍女打扮,一個做玄霧宗内門弟子裝扮,兩人對話聲隐隐傳來。
“小姐說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女聲低微謹慎,很是防備。
“放心,我跟興巢宗的人說好了,隻要……一出現,他們定然拿下。”
女子聞言像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應如雪卻隐約覺得‘興巢宗’這個宗名隐約有些熟悉,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是哪裡看到過,隻能靜觀其變。
這二人明顯是在密謀什麼,就是不知道針對的對象是誰,隻希望他們再多聊兩句,好從中推斷出别的信息,那個‘小姐’是誰?
身子不由挪了挪,想再聽清楚些,動了兩下便被人抓住手臂,吓得她險些把人甩出去,還好及時反應過來是鳳遊。
【好熱】
他不想還好,這麼一說,應如雪也覺得熱了起來。
現在雖然已經入秋,但今天晚上還是和夏天的夜晚沒什麼太大區别,一股子燥熱。
她其實還好,可以忍受,但鳳遊就像是個大火爐般,貼着便覺得熱得發燙,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着他的體溫還有向上升的趨勢。
有這麼熱嗎?
不由擔心是不是丹藥的副作用,聽他難受,便想挪開一點,給兩人之間留出點空隙來,這樣應當會好受很多,而不是像現在緊貼着,連彼此的溫度都一清二楚。
轉了轉身子,應如雪試圖讓自己緊貼着假山壁,盡力縮小自己占的空間,可這山洞似乎太狹窄了些,怎麼弄都不得其法,而且能感覺到,因為她的動作,兩人不住摩擦,洞内溫度升得更高了。
最後還是鳳遊再次抓住她,這次兩個手臂全部被抓緊了,讓她動彈不得。
【别動,難受】
與此同時應如雪感到手心一種奇怪的,酥酥麻麻的觸感從手心傳到心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鳳遊在自己手心寫字,仔細辨别後,正是‘别動’二字。
應如雪放棄掙紮,想來是自己剛剛那翻動作擠着鳳遊了,才讓他那般不舒服,考慮到外頭二人還在,便也學着他的方法,在他手心比劃。
‘哪裡不舒服’
一邊留意外邊那兩人動靜,在女子說完話後,兩人似乎交換了什麼東西,二人動作都很隐秘,沒看清究竟是何物,隻看二人交換後似乎就要分開,女子看似不放心地追問了句。
“你沒有跟那邊的人暴露小姐的身份吧?”
“自是沒有。”男子說的信誓旦旦,似乎下一秒就要發誓。
女子這才轉身離開,見女子離開,男子看了一眼也離開。
盯着女子的背影轉過長廊到明亮處,應如雪才看清那女子的相貌,當即吃了一驚。
這人她熟悉,是一直跟在林楚楚身邊的侍女,好像是叫春夏。
本來隻是好奇,現在看到與林楚楚沾上關系,她瞬間警惕,迅速把他們二人的對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仔細回想,沒注意到鳳遊近乎以一種擁抱的姿勢環抱着她。
鳳遊還在回味手心被指尖劃過的感覺,酥酥麻麻的,酥麻感一直要傳到心裡去,心窩處一陣暖意,像是兒時吃過的桂花糕,讓他忍不住生起了占有這具能給他帶來這樣感覺的軀體。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冷意讓他頭腦清醒了一瞬,驚覺自己竟然生了這樣的冒犯心思,再看自己不知道何時将師姐環在懷中,怔愣了一瞬,清澈的目光微微迷茫。
下一刻手臂縮緊,貼緊了懷裡的嬌軀。
倘若此時假山裡點起燈火,就會發現一向幹淨澄澈的冰瞳此刻卻像是摻雜了不明暗質,眼神危險又偏執,侵略性極強看着身前的位置。
【師姐,好香】
應如雪本來想得好好的,突然被鳳遊突如其來的心聲吓了一跳,身子一動,又觸上鳳遊寬闊的胸膛,這才發覺她整個人近乎被攬在鳳遊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