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剛剛做了什麼？

一點沒往鳳遊身上懷疑，隻覺得自己不規矩瞎動，才讓二人以擁抱的姿勢擠在假山裡。

不過鳳遊的心聲還是讓她生起害羞之意，臉上一股臊意，見那兩人都離開不再返回，趕緊退出山洞。

懷中暖意驟然離開，空蕩地冷風吹過，鳳遊微微握緊了手，像是要抓住什麼，最終緩緩松開，心裡也像是被冷風吹了一遍，空蕩蕩的失落。

應如雪走出山洞，臉上的熱度慢慢下去，卻一直不見鳳遊出來，心生擔憂，向假山走了兩步，想看看鳳遊有沒有事。

剛往前走出兩步，就看到鳳遊從黑暗中踱出來，看了她一眼後緩緩移開視線。

身體一僵，不知道為什麼，鳳遊剛剛看過來那一瞬，像是被什麼大型猛獸在暗中虎視眈眈地窺視，心中一緊，腳步停了下來。

“師姐？”

【怎麼了？】

鳳遊見她神色不對，上前幾步，目露關切。

看着眼前眼帶擔憂的鳳遊，心中的忌憚感慢慢散去，覺得自己荒謬，怎麼好端端地生出那種奇怪的感覺。

“沒事，我送你回去吧，夜路不好走。”

笑着對鳳遊說，哪怕知道對鳳遊來說這種路哪怕沒有光也不是問題。

鳳遊也知道，但也沒拒絕她的好意，私心裡想多待一會。

應如雪把鳳遊送回去後，慢慢走回水鏡閣，一路上侍女們向她問安也沒反應，直到被水鏡閣前的台階絆了一下才回過神，原來已經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她也不急着進去，望着天上皎潔的月亮發了會呆，把心中思緒一點點理清，線索一點點串起來，才終于決定進去找秦音。

剛起身，對上打開門盯着她一臉莫名的萱衣。

“你怎麼在這裡坐着？夫人等着你呢？”

“等我？”秦音在等自己嗎？

“嗯嗯，快點過去吧，不要讓夫人等急了。”萱衣上下打量她一眼，催促她。

“嗯嗯。”

因為心裡想着事，也隻是随意應了萱衣就要往秦音處去。

“诶，”萱衣不知為何又突然拉住她，一會皺眉一會抿唇，最終歎了一口氣，對着她叮囑道，“待會就說鳳遊公子逛得久了些，所以你現在才回來，好好說，夫人……心情不太好。”

秦音心情不好？

“夫人心情不好？為何？”

下午不是看她還挺高興的。

萱衣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對她說道，不免有些抱怨，“還不是林楚楚，你也知道這人天天就肖想我們夫人的位置，隻是掌門一直看不上她，今天下午過去，那女人又不知好歹說了些話，夫人當時就不高興了，所以等下過去挑好聽的說，知道嗎？”

秦音還會因為林楚楚不開心嗎？

應如雪不覺得會這樣，但還是謝過萱衣的好意，到了秦音處，見了人，才發現秦音似乎是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

秦音兩輪彎彎的黛眉此刻輕微擰在一起，低頭看着那盆紫鈴蘭，傳她進來，卻不發一言。

見她看紫鈴蘭看得入神，應如雪也懶得裝模作樣在一旁規矩站着，反正四下無人，找了個凳子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上茶水，秦音要說什麼總會說的。

這樣想着，等都快把茶水喝完了，秦音還是看着那盆紫鈴蘭發呆，一點沒有開口的樣子，有些坐不住了。

秦音沒什麼要說的，自己可是有事要說。

于是用力放下茶杯，茶杯與桌面發出碰撞聲，在一片寂靜的房間格外突兀，秦音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倒也沒有不高興。

“怎麼了？”

怎麼了？還要問你怎麼了你？把人叫來這裡晾着好玩嗎？

應如雪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過想到一件事，還是低了眉，好聲好氣有些不自然地說了聲，“你七天後要出玄霧宗吧？”

秦音像是愣了一下，目露疑惑，“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斂目忽而一笑，“你果然知道。”

應如雪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沒有接這話，面對秦音試探的眼神，心裡煩躁，語氣也不太好地說了一句，“那你最好還是别去，林楚楚應該找了人在路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