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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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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搖搖晃晃伸出了手,越是靠近眼底邪丨淫之色越是不加遮掩,恍惚間指尖似已薄有涼意、像是觸到了女子那吹彈可破嬌嫩欲滴的雪白肌膚……

“啊——”

忽地一聲慘叫入耳、為首一人的胸口已被從後貫穿,周遭幾人尚未回過神便見眼前一道銀芒閃過,下一刻隻覺頸間一涼人便不由自主向後倒去,竟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出口便被匆匆奪去了性命。

“你、你……你是……”

唯獨方才那個出言勸阻的獄吏被留到了最後,他步步後退驚懼至極,看着執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本不當死……”

那人在暗影中歎息,聲音低弱模糊難辨。

“……但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着刀鋒刺入心口,鮮血飛濺腥氣四溢,那獄吏瞪大眼睛向後倒去,至死仍牢牢盯着來人面孔不肯瞑目。

那人沉默轉身,似乎早對此等可怖之狀不以為意,低頭向那石牆下安坐的女子行禮,語氣是十足的恭順笃敬:“公主。”

火光搖曳無風自動,晦明變化間姜歲晏一瞬展目,黑白分明的眼底滿是清明,哪裡能見半分睡意?

“都安排好了?”

她開口輕聲問。

“是,”來人慎重以答,神情語氣卻似疑慮猶存,“隻是眼下情勢危殆,那位左右又是深淺不知,公主是否……”

至此不再說下去,乃因朱雀殿人身寄大業、此生便以生死相托,質疑公主是為不忠不信,無人會去犯這樣的忌諱——隻是近來屢生變故,公主此番決斷、卻恐……

“你該知曉我最在意什麼,”思疑之間公主的聲音又在囚室中響起,看着橫七豎八倒在自己面前的屍首、神情依然如同那日在此親手了結山雀般泰然平靜,“比起旁的事,如今唯有保住你才最緊要。”

說着她徐徐站起身,潔白的囚服正似雪落熒光。

“籌碼既已所剩無幾,便當知落子畏葸無用……為今之計唯有破釜沉舟,放手搏來一線生機。”

獄中極靜,像是整個夜晚都被掏空了,來人心下空寂,卻聽公主忽而低笑出聲,側首看向自己道:“今夜豪賭,若成自是皆大歡喜;若不成,諸君宜當各自散去另謀生路,不必再為誰人奔走虛耗光陰。”

來人啞然、怆然之感驟然沒頂,眼前女子羸弱纖細,所背所負卻是亡國之恨血海深仇;而今她更要踏上一條不知歸處的去路,或吉或兇或生或死,無人知曉無人襄助。

“公主——”

來人悲聲難抑,雙膝而跪向她叩首,姜歲晏雲淡風輕将人扶起,眉目沉靜隐然含笑,輕聲道:“去為我尋身得體的衣裳吧……去見那位殿下,總不可太輕率唐突了。”

大雪簌簌。

此夜極寒。

子醜時分滿城無人,宵禁過後四野無聲,唯獨隻有窮冬烈風呼嘯不止,鋪天蓋地的大雪将洛京鍍上一層凄冷的霜色。

一輛馬車卻憑空出現在寂靜的長街,積雪掩埋馬蹄聲、一切都是悄然無息天衣無縫;可它到底留下長長的車轍,那些平日在夜中四處巡守的皇城禁軍卻莫名不見了蹤影,“宵禁”之說蕩然無存,無人知曉那馬車的來曆,也無人過問它的去處。

直到它終于停下,雪光映照出門楣之上燙金的四個大字。

——“十八王宅”。

大燕諸王入京、下榻之處曆來都是此地,殿樓逶迤廊腰缦回、飛檐相接自成一坊,即便在如此幽邃的深夜也能窺見雕梁畫棟不同凡響,隻是今日造訪之人卻不便堂而皇之自大門而入罷了。

“叩”。

“叩”。

“叩”。

一人自車中走出、輕輕叩響無人處的偏門,素色的鬥篷遮住她的臉孔,唯有身上淡淡的血氣多少暴露了來處;不多時便有人來應門,“吱呀”一聲融在風雪裡、比之折竹之聲也無甚分别,應門者神色警惕、見了門外來人方才低頭輕喚一聲“公主”,随即躬身将人引進門去,遁入暗夜消失無蹤了。

那進門的女子并不茫然、卻似早對十八王宅知之甚詳,行行重行行、曲曲又折折,終于穿過無數樓台亭榭尋到自己欲尋之地——一座石門隔絕内外,唯有一人立在雪中形單影隻,見到她來似毫不意外,好整以暇點頭拱手,道:“郡主請入此門,殿下已久候多時了。”

……是常楓。

幾日之前功德台上,正是此人護駕有功為天子擒下“刺客”,彼時肩頭那傷瞧着血肉模糊甚是兇險,如今卻不過幾日便面色如常從容而立,想來其中的門道也多着,那位殿下的算計更教人歎為觀止;鬥篷下的女子勾唇一笑、不知心下是了然還是自嘲,不發一言越過石門,内裡便是曲徑通幽,一座小樓平平無奇,在此大雪之夜卻獨自亮起一盞明燈,朦胧的光影自薄薄的紙牕那頭清淡暈染開,一道人影便在孤窗那側與她遙遙相對。

“郡主。”

她聽到謝玹在窗内溫聲向她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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