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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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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以前聽說舍倫堡的辦公桌裡有機關,卻沒有想到是這個。

舍倫堡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雷德,心還砰砰直跳。如果不是這個辦公桌的設計,他就真的死了。

他讓人把雷德拖出去,自己走出辦公室。他打算再去一趟西貝爾的墓地。以前他沒有去,因為一直以為她沒有死,現在,他必須認真地再去一回了。

他走到自己汽車前,思索片刻,然後告訴副官,給他換一輛汽車,并且讓副官把汽車引擎打着幾分鐘,他才上車。

他在墓地待了半個小時,又驅車回到威廉草地街。沒有進去,而是讓副官帶人把房子徹底搜索了一遍,包括那架老鋼琴。

當一切都安全以後,他第二天上午去到了草地街的舊居。大概10點鐘,自行車鈴聲在外面響起,郵差停在門口。

“這裡已經沒有住戶了!”舍倫堡的副官在外面對郵差說,“我們隻是來檢查房屋水電。”

“我知道,”郵差舉着郵包看了看,“但這上面有個紙條,說是什麼久不聯系的朋友,給她的孩子寄了幾件衣服。”

應該是西貝爾收養那個孩子的生母米娅。舍倫堡讓副官把包裹拿進來,上面果然寫着字:

“給曼尼的幾件睡衣,告訴他我愛他。——久不聯系的朋友米娅。

另,上次拍了幾張你的照片,一起寄來。”

舍倫堡原本正坐在鋼琴面前,腦子想的卻是,包裹裡的照片中她是什麼的?

他停下彈琴,去撕開包裹。

裡面有件絨黃色毛衣,還有兩張照片。那是西貝爾在醫院和病人說話,以及在路上走的照片,看起來——

不對!

這照片像是偷拍的。舍倫堡一步跨到門口,打開門,把包裹和照片一起往外丢去,但是來不及了。包裹爆炸了。

這不是一個真正的包裹,而是雷德的計劃道具。

一開始,雷德想要殺掉希拇萊,但那實在沒有可能,于是改為除掉舍倫堡。這樣就沒有人給希拇萊出謀劃策了。

這不是上級的命令,而是他給自己下達的指令。

然後他完成了自己的指令。

……

“馮·毛奇伯爵,”我對丹尼說,“在720之後幾個月被處死了,受到反抗組織的牽連。而弗裡德裡希,在西線參加一次轟炸盟軍飛機場的行動,返航的時候被德國自己的高炮擊中,墜機身亡。因為這是一次保密任務,高炮聯隊沒有得到通知。

“那個世界裡隻剩下幾個女人,無望地等到最後。”我說,“那裡的劇情結束了,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你以後再也不要提這個話題。It’s all over.”

“不,我不覺得這一切結束了。這不是結局,”丹尼用一隻大手按着頭頂,手指好像要把頭抓起來一樣,“如果一本小說就這樣結局,你會甘心嗎?”

“不甘心能怎麼樣?”

“不不不,”他雙手比劃,“也許,也許他們都會到這個世界來?像我一樣!”

我不發一言。

“我已經來了,不相信我嗎?”他拍着自己的臉,讓我明白他是個真實存在的生物。

“我相信你來了,從三年前就相信。”我說,“但他們沒有。也許他們都有了其他身份,已經融入到新的生活裡。像你成為丹尼一樣。”

“不對,不對!”丹尼搖着我,“你是相信了那些紅眼烏鴉的話,所以灰心了,是不是!它們說你的穿越是施特恩的父親設計的,于是你對那個世界失去了信心,對不對?”

“不,”我說,“這三年我已經想明白了,命運是不是設計的,相愛是不是設計的,這并不重要。”

從知道丹尼就是沃裡斯以後,我就一直在尋找阿爾伯特,但他并沒有出現。最終我隻能得出結論:他沒有來。

他忘記了我。

“那裡的人還在等你!”

“他們死了。沒有人在等我。”

“你隻是沒有嘗試!”丹尼大喊道,“他們需要你,我的靈感告訴我事情是這樣的,你離開以後,他們的劇情都在惡化,但事情原本不該這樣的。你可以改變他們!是的,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之一,告訴你這個信息。他們希望你回去,幫助他們改變!起碼嘗試一下,好嗎?你不能沒有嘗試就放棄!努力一下,也許隻要一下——”

“我努力了!”我的聲音哽咽了,“努力過,——許多次!嘗試回去。”

丹尼愣了,我打開電腦,進入筆記軟件。拉開目錄樹,那是三年間的将近1000條筆記。長長的一列,記錄了我的夢,以及催眠自己的記錄。丹尼呆呆地看着。

“我還學習了冥想。”我說,“我以為自己應該擁有西貝爾的天賦,能夠靈魂離體,能夠回到那個世界,哪怕看一眼。但是不行,我不是西貝爾!我每天一個小時冥想,堅持直到昨天,——可是不行,我不是她,我沒有那種天賦。或許這個世界就是故意與我為難,或許這是回到和平生活的代價!總之我回不去,隻能在催眠和睡夢中偶爾得到那個世界的消息。這些筆記就是全部了。”

丹尼把他喝空的咖啡紙杯捏成了扁的。

“也許有時候人們應該放手,”我說,“沒有完成的願望,沒有圓滿的愛情,就應該适時放棄,讓它離開。這才是現實!沃裡斯。現實中沒有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愛。現實中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顧老爸的反對,執意考研,和前任分手,這就是我所能做的最‘偉大’的事!這個世界的施雲貝隻是普通人。沒有神奇的能力,沒有永恒的愛,——那些隻是潛意識中的故事。”

手機震動,我看了一眼手機,站起來走出了咖啡館。再說丹尼大喊了幾聲,旁邊人有些不滿了。

“我要回家了。”

“不行!”丹尼說,“這不是你,不是我印象中的西貝爾!那個西貝爾堅強堅定,遇到困難從不放棄。她會勸我堅持下去,找到解決的辦法——”

“所以,我真的不是她!”我舉起手機,讓他看上面的消息界面,“瞧,我得走了,去人民醫院。老媽發了長長的一條消息,老爸出了車禍,肋骨骨折。這幾年為了追尋我的‘夢想’,一直和他鬧别扭。現在他病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我得去照顧他。媽媽一個人忙不過來。沃裡斯,不,——丹尼,放棄吧。這就是普通人的命運,學習、工作、家人生病……忙不完的瑣事,掃不盡的煩惱。什麼愛情,什麼拯救,都是幻覺。”

“不是!不是!!”他看起來那麼不願接受,可又不能說服我,用幾乎哭泣的聲音喊着:“那不是幻覺!西貝爾,那不是幻覺!!”

他作為沃裡斯時冷漠高傲,現在成了丹尼,像很多西方年輕人一樣情緒開放,在大街上也會哭喊。周圍的人繞着他走,大概以為是某種狗血劇情,負心女傷害了單純的傻老外。

于是我飛奔着離開了,我不希望人們看到我也在哭,就像三年來無數次嘗試卻一一挫敗後那樣。

老爸手術順利,趁着他休息,我和老媽在外面和事故車主溝通、扯皮。幾天下來,一向神經脆弱的老媽開始失眠,經常忘記醫生護士告訴她的事情。

于是我讓老媽每天晚上回去睡,我在這裡夜裡陪護。

老爸病的幾天脾氣也見壞,有時不願吃醫院食堂,我給他買的飯也邊吃邊抱怨。最終還要煩老媽親手做菜送來。

一周後他病情穩定,差不多要出院了。我自己也累得虛脫,快要崩潰。可即使在醫院睡得極不穩定的地方,我也偶爾會做夢。我記得其中一個夢,夢中我見到了阿爾伯特。我們似乎剛剛認識,他興奮地要向自己的哥哥(科雷格夢中是他親哥哥)介紹我。

“我要告訴他,你是我愛的姑娘。”阿爾伯特握着我的手說。

可我就在這個時候從夢中“清明”了起來,我知道了這是夢。我緩緩地站起來,看着他的臉。

“你怎麼了?”他問我。

“可是,你隻是我夢中的人。”我悲哀地說。

他聽聞大吃一驚,然後緩緩地,像冰雕一樣融化掉了。我的心也在一點點地疼痛中沉下去。我轉過身,在夢裡跑開了。

為什麼我要從夢中清醒,為什麼我不能繼續做夢下去?

在醫院的陪護床上醒來,周圍一片黑暗,隻有牆邊夜燈在亮。我習慣性地打開手機,在備忘錄裡記下這個夢。然後又嘲笑自己,既然告訴丹尼我要放棄了,為什麼還要記錄?

也許我内心深處,也不願意承認那隻是夢,隻是幻覺吧。

那就繼續記下去吧!

我已經失去了那個世界,現在隻是保留一份記錄而已。人要屈從現實,可也應該在小事上縱容一下自己,不是嗎。

再次進入夢鄉。

依然是清醒的,這不奇怪,中途醒來再次入睡,我容易做這種清明夢。這一次夢中,老爸和我并立在醫院的窗邊,望着外面的天空。夜幕中星辰如鑽石般閃亮,這些年的城市生活,我從未見過那麼多的星星!

“瞧,代表超自然力量的海王星,和代表重生的冥王星又到了這個特殊的相位,”老爸用手指去測量,然後向我笑道,“和1940年7月中下旬一樣。”

我點點頭,但又産生了疑惑。老爸雖然教高中地理,也懂得一些天文,但是他什麼時候還會占星了?

“西貝爾。”他轉過頭望着我,那目光和平時的老爸完全不同,我覺得不太對勁,悄悄咬了下手指,手指是軟的。我在做夢。

“西貝爾,聽我解釋。”他又柔聲叫了我一次,因為我後退着,離他越來越遠,這個老爸到底是誰?我有點害怕了。

“真的認不出我了嗎?”

“你不是我爸老施嗎?你不是——施健梁嗎?”

“我是你父親,但是更早一點的,再想想——”

羅伯特·埃德斯坦?我心裡冒出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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