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正好一起呀。”唐菲笑着結果胡桃的話,邀請這個小妹道。
胡桃本來隻想自己一個人曬曬太陽逛一逛,可現在嫂子開口了,也不好拒絕,便隻好點了點頭。
三人往外走着,唐菲便興奮地引起話頭,說道:“我早上去菜市場的時候,走錯方向了,往右走了,你們猜我看見了啥。”
“啥?!”胡楊總是十分捧老婆的場。
“一大塊空地,沒蓋房子,裡面種了樹呀、花呀,可漂亮了,還怪香的。還有長長的石頭闆凳,早上可多人在裡面跑步、做操。”唐菲滔滔不絕地說着自己的見聞。
胡桃适時補充道:“是公園,公園就是給附近住的人鍛煉身體用的。”
胡楊“呀”了一聲後嫌棄地說道:“鍛煉身體還得專門給修個公園,在哪兒鍛煉不能鍛煉啊,浪費國家的錢!”
唐菲都恨不得捂住胡楊的嘴:“你真是沒見識,沒見識快閉上你那個嘴,我就覺得公園可好,有花有草還能跑步做操。”
“咱家那地頭沒花沒草啊?也沒見你哪天起來跑步做操,進城了怎麼還擺起架子來了。”胡楊好毫不留情地開怼。
唐菲笑眯眯地将手伸到了胡楊的腰間,笑眯眯地揪起一塊軟肉後毫不猶豫地左右擰了起來:“嘻嘻,是嗎?”
“不是不是不是!公園最好,不不不,我老婆最好,不不不,我老婆說啥好啥就好!”胡楊被掐得連連慘叫又連連改口。
這對小夫妻在旁邊笑鬧着,胡桃看着哥哥故意讨嫂子歡心而露出的浮誇表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唐菲看見妹子笑了,連忙邀請道:“妹子快幫我制服你哥,他講話太過分,我們必須給他點顔色看看!”
胡楊一聽到這話,急忙擺出求饒的表情說道:“我妹子小時候沒少掐我,她掐人比你還疼呢!”
鬼使神差地,胡桃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哥哥的腰間,隔着衣服捏起一塊軟肉後,學着嫂子的樣子左右擰了起來。
胡楊瞬時便做出了相當鬼畜的鬼臉,連連大吸氣:“女同志們饒了我吧!”二人才笑哈哈地松了手。
這才是活着的感覺嘛,生動、有趣才是活着的感覺。
胡桃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哥……胡林呢?”
胡楊撫摸着自己劫後餘生的腰部,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他掐人也疼,一個大男孩打架的時候愛掐人,少不了你這個姐姐的功勞。”
唐菲卻接到:“你看你回答到哪兒去了,小桃妹子問的不是這個。”
胡桃點點頭,唐菲這個嫂子的情商是真不低,真不知道她怎麼就看上胡楊了。
卻在下一秒聽到這個情商真不低的嫂子開口說道:“小桃妹子是想小林了,她在問你啥時候給小林接城裡來呢!”
胡桃平地趔了一個趔趄,連忙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唐菲卻突然抓住了胡桃的手,輕柔地撫摸着,又壓低了聲線,說道:“小桃妹子,我看得出來你在這過得也沒啥地位,你放心,等你哥哥工作安穩了,家具廠的家屬院房子批下來,我第一時間就把小林接過來。”
說完唐菲又自顧自地說道:“你弟弟是真聰明,現在讀四年級,老師都誇說咱們胡家終于要出大學生了。”
胡桃并不想聽這些,一個萬衆寵愛又萬衆矚目的弟弟,于她而言,是一生的噩夢。
見胡桃的表情一時之間變得黯然神傷,唐菲隻以為小桃妹子是因為思念而低落。
也是,小林可以說是小桃看着長大的,聽胡楊說,小桃因為避李不言的嫌去姑姑家住之後,小林就一直不願意說話,直到李不言回城裡、胡桃回家之後,小林才願意開口說話,說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姐姐”。
後來胡桃拿着當年李不言按手印的紙來北京結婚的時候,小林在家哭了整整一個星期,眼睛都哭腫了,學校也不願意去。
還是大人哄他:姐姐去北京了,你要是能考上北京就能去找姐姐。
胡林才擦幹眼淚爬起來去學校念書。
這姐弟倆的感情是真的好啊,念及此,唐菲開口安慰道:“小桃妹子,你也别太想他了,他要是知道你過得不好,會傷心的。”
胡桃心底浮現出在病床前見到前世弟弟的最後一面,那神色中的無所謂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回憶起的畫面。
看到這一幕的唐菲懷疑自己看錯了,此刻胡桃的眼神中,竟然有着濃濃地嘲諷意味,甚至是敵意。
能是恨誰呢?
肯定不是自己與胡楊,剛剛還一起玩兒呢。
肯定也不是胡林,她倆感情多好啊。
那肯定就是那個冷漠的丈夫——李不言。
看來小桃妹子過得真的很不好,唐菲自從嫁給胡楊,是真心實意與他過日子,也是真心實意将他的家人看成自己的。
她突然有些心疼胡桃,她悄悄附在胡桃的耳邊說道:“妹子,真這麼不高興,幹脆離婚得了,哥哥嫂子永遠是你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