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離開幻光谷,就看見阿黔等在不遠處。
“你怎麼來了?”
“看看你有沒有被吓壞。”
迹棠一拳揍過去,沒用什麼力道,“你們怎麼想的?”
阿黔聳聳肩,“要麼做個軟骨頭,要麼進去。”他指指迹棠身後。
迹棠蹙眉,“就沒有第三個選擇?”
阿黔,“什麼選擇?”
迹棠深吸一口氣:“把薛寐拉下來。”
阿黔猛地拉住迹棠,力道之大,直接把她上身壓彎下去。
迹棠視線轉了個彎就看見滿地土沙,“你幹嗎?”
“你不想活了!”阿黔抓着她趕緊走,“現在整個族地都是族長的耳目,你再多說一句,明天就得被送進幻光谷!”
迹棠躲開他胳膊,直起身說:“放心吧,那位耳目在前面呢,聽不見。”
阿黔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迹棠:“你再看看我的修為?”
阿黔驚疑不定,定睛在她身上看,随即皺眉:“我怎麼看不出你修為了?”
阿黔先入為主,迹棠見薛寐後已經撤下隐藏,隻是他還沒有發現。
“好啊阿棠!怪不得你有恃無恐,這下連我都看不出你修為了,你不說說現在到底什麼修為?”
迹棠眼中多了點狡黠,笑答:“元嬰中期。”
阿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中期?”
迹棠:“元嬰。”
阿黔:“……”
這下輪到迹棠拽着阿黔走,對這個沒了魂的玩伴道:“回吧,今晚别睡了。”
兩人回了木屋,詳談一夜,第二日天剛亮,迹棠便甩開背後耳目,來到樹洞。
宿盡舟聞聲掀開爬藤,見着迹棠,還沒說話就先笑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迹棠想說的話不少,隻是在心裡打了個圈,最後也沒能說出一句和魇族有關的來。
她那些話都要到嗓子眼了,出來的卻成了一句不正經的打趣:“師兄,我見你從爬藤後出來,腦中忽然生出一個詞。”
宿盡舟看她,“什麼詞?”
迹棠笑嘻嘻道:“金屋藏嬌。”
宿盡舟先是被她的說法逗笑了,揚眉說:“那這屋可太小了。”
迹棠心道:等她拿下魇族族長之位,屋可就大了。
迹棠:“師兄,我想多留在族地一段時間,你别在這等了,人家都說金屋藏嬌,我這樹洞拿來藏你确實小了,你蝸居在此太過委屈,不如先行回宗?”
宿盡舟在她笑意裡看出些勉強,“是魇族出什麼問題了嗎?”
迹棠心裡咯噔一下,表情如常道:“魇族能出什麼問……題?”
宿盡走突然走近她,看着她的眸子,“師妹,你說謊了。”
迹棠在他面前真是片刻都裝不下去,無奈道:“是有些棘手。”
宿盡舟回身掀開爬藤,“進來說。”
迹棠亦步亦趨,進了樹洞盤膝坐下。
她簡單把魇族情況給宿盡舟說了。
宿盡舟聽完,先是問她:“我是你什麼?”
迹棠:“師、師兄啊……”
“以後這種事情要直接告訴我,别覺得用什麼金屋藏嬌的渾話就能搪塞過去。”
“話渾嗎?”迹棠無辜,“我剛才真那麼想的。”
宿盡舟瞪她,她馬上投降,“我知道了。”
宿盡舟這才問起正事,“你是怎麼想的?”
迹棠直截了當:“我想把薛寐拉下族長之位。我是第十三代族長的血脈,我可以名正言順接替父親坐上族長的位置。薛寐不适合統領魇族,待父親歸來,他也肯定會贊同我這麼做。”
宿盡舟一時無話,這是魇族族事,他無權幹涉。隻是他這個師妹自由自在慣了,向來不受約束,曾經不止一次提過不當魇族族長,如今卻主動挑了重擔。
迹棠:“薛寐不能明着對付我,若是出手也是在暗處。”
“我沒打算馬上和他挑明。阿黔會先把不滿薛寐的族人,和被關在幻光谷的族人聚集起來,之後再慢慢想辦法滲透其他族人,他們很多都隻是盲目崇拜強者罷了,我是魇族純血,魇族傳承之地承認的傳承人,習有魇族至高功法,沒人比我更有資格坐上族長之位。”
宿盡舟能想到此事有多複雜,一旦開始,危險也會随之而來。
迹棠向他挪了挪,繼續說服:“師兄,解決此事還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你還能一直在這等?”
宿盡舟面無表情地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哎呦!”迹棠捂住額頭。
宿盡舟,“這麼大的事,你自己怎麼抗得下來?”
迹棠委屈,“師兄是人修,要怎麼和我一起抗啊?”
宿盡舟頓時沒了動靜。
迹棠忙補了句,“我是擔心師兄安危。”
宿盡舟怎麼會不知道?如今迹棠勢單力薄,他又不能出面,隻能暗中見機行事了。
宿盡舟想完才道:“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去解決族裡的事吧。”
迹棠:“師兄這是決定要回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