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休息後,煥莽帶迹棠前往他的閉關洞穴。
褚錦懷跟在後面,九筠剛要走,就看見九枭也跟了上去。
“哥哥?”
九枭拍拍她的頭,“我跟去看看。”
九筠不明所以,但也跟上了。
迹棠進洞穴繼續閉關。
煥莽則是命人把石桌和小圍爐又搬來了這裡。
九筠看着被封上的洞口,心中疑惑,“我們一直在這裡等嗎?”
煥莽牽她坐下,“再喝會,仙尊難得泡茶。”
煥莽的閉關洞府遠離族人居住之處,無論在這裡修煉還是渡劫都影響不到族人。
十三天後,二十七道雷劫出現在洞穴上方,引得青莽族人全都看向山巅濃雲彙聚之處。
厚重的雲層中蘊含可怖能量,刺目的雷電從雲層中忽隐忽現,待雲層被雷電之力充斥時,天雷驟然向閉關洞穴打下。
雷聲嘶鳴,頓時将周邊能量絞碎。
這是一場以命為賭的大難關,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此處。
結果半個時辰後,濃雲漸散,天雷已經無影無蹤了。
衆人還一臉茫然。
閉關洞穴裡的迹棠,已經繼續向出竅期邁進。
她自己儲存的魇氣隻夠結出魇魂丹,之後升階,全依賴魇牌中父母給她留下的魇氣。
她是登過頂峰的人,重來一遍,就算躍升速度再快,也不會有任何負面影響。
她元神已經是渡劫期,心境升無可升,早已開悟明悟,提升起來自然突飛猛進。
一個月後,四十五道天雷現于山巅,更加駭人的能量将整個青莽掩月山籠罩。
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後一刻就已經陰雲密布,雲層低低壓下,看去已經快要壓到山頂,恐怖得像是要将青莽掩月山壓塌。
衆人在心中默數,一道又一道天雷,一波強于一波的威勢接連不斷,令人心驚膽戰。
生命在這一刻無比渺小,是提升還是就此止步,是走向更高處還是跌入谷底?
這如末日一般的景象,是修士登上迎仙橋的必經之路,絕處逢生,才能博一個所向披靡。
這就是跨越分神期的天雷,恐怖如斯。
迹棠承受着一道道天雷。
她習有鲟鲨王獸傳承之地的雷華鍛體訣,這四十五道天雷對别人來說是難以跨越的坎,對她來說卻沒什麼可怖。
不僅如此,她還有多餘精力把先前到現在的所有天雷能量化為己用。
雷劫來勢洶洶,她卻平穩度過。
當渡劫完成時,化為己用的天雷能量直接讓她來到了分神中期。
迹棠伸個懶腰,對這次閉關還算滿意。
封閉的洞穴緩緩打開。
外面隻有宿盡舟一人。
迹棠随即笑了,“這次好,不用被當猴子看。”
宿盡舟指指左側。
迹棠這才注意到左側豎起的一道靈力屏障,屏障很高,靈力最起碼也有洞虛的程度。
屏障另一邊,煥莽、褚錦懷、九枭和九筠正望向這邊。
這次雷劫強悍,青莽族人就是再想看,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小命受不受得了天雷威壓。
煥莽一邊說話一邊捶打屏障,看上去氣急敗壞。
迹棠分辨一下,看口型應該是:你竟然連我都攔!
嗯……是說給師兄聽的。
然而屏障不僅把他們人攔在外面,連聲音也消了個幹幹淨淨。
宿盡舟根本沒看那邊,靈力屏障直接通過散在空中的靈力,将煥莽的話送進他的耳朵裡,他道:“我這是保護你,省得你被雷劫波及到。”
他的聲音同樣由靈力遞送過去,煥莽聽見了。
迹棠見煥莽更氣,撸起袖子砸得越來越狠。
迹棠哭笑不得。
“我不在的這幾百年,你和他也沒少吵架吧?”
宿盡舟:“懶得理他。”
他撤了屏障,煥莽一時不察,被虛晃一槍,向前踉跄好幾步。
迹棠趁他發難前說:“我打算去一趟傳承之地,師兄肯定會跟我一起,哥,你們呢?”
煥莽先是狠狠瞪了宿盡舟一眼,陰陽怪氣:“要去,就我們幾個根本不是黑衣領主的對手,這時候就賴在仙尊身邊了。”
在迹棠閉關這段時間,九枭猜了很多九水深的身份,即便心裡已經傾向某一個答案,也不敢真的說出來:魇尊還活着。
最後還是煥莽和他們透了底。
“在迹棠不主動恢複身份前,你們一定要把這個秘密吞下去。”
兩人回應慢了好幾拍,都在“九水深就是迹棠,也就是魇尊”這個驚天大秘密裡回不過神。
現在見迹棠出關,他們也實在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迹棠。
煥莽沒他們那麼糾結,徑直道:“我告訴他們兄妹兩個了。”
迹棠也沒什麼所謂,輕描淡寫就過去了。
唯獨九枭和九筠一直過不來這個勁,震驚中又有些茫然,連雙腳踩在地上都是虛的,如同踩了一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