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聽了支圓圓的話,沈南衣如今是一心想替天行道,殺了那個壞蛋。
沒走一會兒,沈南衣就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一直跟着自己的。
支家人說的,這山的另一邊有山匪,雖然乾祁門的人下山幫了黎陽村,但沒說還有沒有剩下的山匪啊!
沈南衣立即将手握緊劍柄,一頓小跑,躲進了旁邊小坡下的大樹後。
“诶?人呢?”沒有看見沈南衣背影的支圓圓,從一旁的樹後走了出來。
躲在草叢裡的沈南衣也看見了來人是支圓圓,便從草叢中探出了身子,“你怎麼跟過來了?”
看見沈南衣發現了自己,支圓圓立馬上前挽住沈南衣的胳膊,笑道:“我同我阿娘說了,我想和仙子一起走南闖北!”
“我昨晚不是都說了不要叫我仙子了嗎?你怎麼還叫我仙子呢?”
“昨晚?”支圓圓想起那段對話,驚訝道:“那不是夢?你真的要去找南平城的掌事算賬?”
沈南衣往前走了兩步,“自然。鋤奸佞,鏟惡人,這是我下山的原因。”
看見沈南衣毅然決然的背影,支圓圓堅定道:“我幫你!”
沈南衣頓住腳步,看向支圓圓,支圓圓給自己鼓了鼓氣,走到沈南衣面前,“我幫你查南平城的掌事。他身後的關系錯綜複雜,你要查他,那自然得有一個了解他的人。”
看着支圓圓那亮閃閃的眼睛,沈南衣拍了拍支圓圓的肩膀。
“好!”沈南衣頓了一下,還不等支圓圓接話,繼續道,“但是,你那把劍真的能用嗎?”
沈南衣和支圓圓同時看向支圓圓手中那把早已鏽迹斑斑的鐵劍,昨日她就想說來着,但是被支家人的反應打斷了。
支圓圓将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立在眼前,仔細看着,“這柄劍是我阿爹用過的。我小時候我阿爹一直教我習武,但他死後,阿娘怕睹物思人便将這柄劍埋在了院子裡。後來我悄悄将它挖了出來,但早就變得鏽迹斑斑,看不出以前那淩冽的模樣。”
支圓圓又将劍插回劍鞘裡,“不過你放心,這柄劍是最鋒利的,待會兒進了城,我先去找城裡最好的鐵匠,請他幫我除去這劍上的鏽迹。”
兩人一路并肩走着,支圓圓一直在給沈南衣講着這南平城中的關系牽扯。
說着,支圓圓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碎銀子,遞給沈南衣,“我差點忘了,阿娘讓我把這個給你。”
沈南衣接過那枚碎銀子,看出了是自己給支母的,又放回支圓圓的手中,“你拿着吧,反正我倆一路同行,吃住都在一起,你拿着也沒事。”
“好!”支圓圓笑着将碎銀子塞進了懷中。
“賣菜咯!賣菜咯!”
離南平城越近,叫賣的聲音越大。
沈南衣站在南平城門口,看着那大門上的匾額,又看向從門下進出的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隻是她的第一站而已。
剛進了城門,支圓圓攔住沈南衣,指向一處挨着湖邊的樓閣“你先去那臨湖的茶館坐坐吧,我去那邊的鐵匠鋪子,叫他們看看的我的寶劍。”
沈南衣來到靠着河邊的茶館,坐下喝着茶,閉着眼,享受着撫過她臉頰的微風。
突然,窗邊傳來一聲惡心的聲音,“妹妹,下來和哥哥玩玩啊?”
沈南衣睜開眼,便看見樓下的河岸邊站着一個胖得快流肥油的男人,後面還跟着幾個比罪魁山中野雞還瘦的男人,都笑得色迷迷的,還用油膩的眼光看着她。
沒遇過此事的沈南衣,一氣上頭,提着劍就從窗邊跳了下去,落在地面上,利索地拔出劍,指向那站在中間肥頭大耳的男子,冷笑道:“好呀。”
那男子被沈南衣的氣勢吓地一驚:“放肆,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沈南衣手中的劍依舊沒有放下。
“我可是南平城孫家少主孫維少!你今日用劍指我,就不怕我找人砍去你的雙手?”
原本還耀武揚威的幾人,有一人突然看見的眼前少女劍柄上懸挂着的劍穗,連忙搖了搖孫維少的手臂,小聲地說道:“孫少爺,那好像,是乾祁門的劍穗。”
“乾祁門?”孫維少看清了少女手中的劍穗,連忙給了自己一個台階,“本少爺,今日心情好,就放你一馬。”
話音剛落,還不等沈南衣有所反應,那幾人便屁滾尿流地跑了。
經過這一段插曲,沈南衣也沒心思在這茶館裡坐下去。
上了樓,拿上自己的東西,結完賬,就在城裡漫無目的地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