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出聲,到他拜在雷炎神君門下,學習煉丹,成為聞名遐迩的煉丹師。所有的畫面一股腦全部注入他的腦海之中。
許久之後,臣年落回地面,身子變得十分疲憊。
他緩緩睜開眼,隻見那老人坐在矮幾前悠閑地品着茶。
雷炎神君見臣年落回地面,替他倒了一杯茶水,“過來坐。”
臣年坐在雷炎神君身邊,此刻,他知道了自己是誰,他試探性地開口喚道:“師父。”
雷炎神君倒茶的手在聽見這聲久違的“師父”後頓住了,他已經許久都未曾聽見這聲師父。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是何人了。”
臣年點點頭,“是。”眼中沒有重生的驚喜,唯有覺得軸載都不真實的疑慮。
“當日我算到,你生死乃是一劫,但為了不影響你轉世,便未曾與他人訴說。我聽長垣說,他在聖拉格見到一人與你極為相似,便猜到你們早已見過面。”
“但那時尚未是你返回仙界最佳的時機,便未叫人将你從凡間帶回。”
雖然臣年早在聖拉格之時便已經知曉自己的仙君身份,但當這一切真實的擺在他眼前時,他仍是覺得一切都十分割裂。
突然,臣年又想起在床上休息的沈南衣,急忙問道:“那我今日還能回去嗎?”
“今日之後,你就可自由的來往三界。但你的仙元還未恢複,所以你的靈力也未恢複,若你現下返回凡間,下次你回仙界就會十分不易,那時恢複仙元,你也得吃一吃苦頭。”
臣年想到床上虛弱的沈南衣,對于要回去的想法十分堅定,他使勁點點頭,“我要回去,有人在等我。”
雷炎神君見他肯定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些什麼,将手中的浮塵在他的額間一抖,“随你。”
*
妖王宮中的臣年立即驚醒過來,隻見沈南衣此刻背對着他,十分焦急地同那些靈醫說着些什麼。
“南衣?”他對自己躺在床上,沈南衣站在床前的情況感到十分疑惑。
沈南衣聽見聲音,立馬轉頭,看過來,隻見臣年已經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趕忙跑到床邊坐了下來,十分擔心地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靈醫也在此刻走了過來,“沈姑娘,臣公子醒來了便好了,我等先下去了。”
臣年對于眼前此景仍是感到十分疑惑,“你怎麼了?你身子好了嗎?你怎麼下床了?我為什麼躺在床上?”
沈南衣嗔怪地拍了下臣年身上的被子,“你還說呢,你自己身上有傷怎麼不說?若不是靈醫說你可能是因為受傷未休息好才會昏睡三日,我當真要被你吓死了。”
“三日?”臣年驚訝道。
沈南衣點點頭,“對啊,你已經在這昏睡了三日,我也在你身邊守了有三日。”
臣年走下床,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南衣,“怎麼樣?你好些了?”
“好多了,妖王給我吃了妖族的一個靈丹,叫什麼我忘了,吃了便好多了,明日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沈南衣笑着看向臣年。
臣年看着沈南衣的笑臉,十分緊張地将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嘴中念叨着:“還好,還好。”
他的腦中不斷重複着沈南衣受傷昏迷的畫面,心中感到十分後怕,還好,沈南衣好了,她仍是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面前。
沈南衣輕輕拍了拍臣年的後背,安慰道:“好了,别擔心了。你倒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好歹我也是乾祁門弟子的女兒,你可是凡人,你受這些傷,可比我難恢複多了。”
臣年松開沈南衣,眼神中寫滿了溫柔,“好,我知道了。”
沈南衣看向臣年,她突然覺得臣年的眼中,出現了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還不等她厘清,臣年又将沈南衣抱在了懷裡。
他的腦袋輕輕埋在沈南衣肩膀處,淩亂的發絲蹭得她沈南衣感覺脖子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于是臣年将她松開,将她推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先休息會兒吧,我來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就離開這。”
一處隐秘的窗邊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沈南衣和臣年悄悄走了過去,剛準備探出腦袋,看個究竟。
就見塗幺幺慌亂地從窗外翻了進來,剛進來,他又快速地鑽進床底,躲在下面。
沈南衣二人疑惑地看着塗幺幺的舉動,還不等他們問出口,門外又傳來嘈雜的聲音。
“别說我在這!”塗幺幺趕忙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