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徹默默悶頭去夾自己的粉嗦了,卻沒想到很快聽簡頌章說:“我開玩笑的。”
原來簡頌章也會開玩笑?笑了,下次别開,他還是适合“死了算了”。
“言徹?”簡頌章突然把他從呆愣中拉回,“我真的是開玩笑,下次不說了。”
“不不不,你多說。”這樣言徹也能更放得開,要知道他本人其實是一個屁話一堆見到什麼都要摻一句的人。
至于簡頌章那并不好笑的玩笑,以後就别開了,他要真心術不正,遲早把異調局一群人全拉去喂小鬼。
店外路旁停着的流動廣告車開走,言徹卻還想着那個展覽。
簡頌章問他:“你真想去看?”
想起剛剛簡頌章說的話,言徹搖頭,“萬一到時候又出個什麼案子……”
“你閉嘴。”
言徹自認不算烏鴉嘴,此時還是依言閉嘴,就像醫院不會留旺仔,他們幹這行的自然也不會指着有事發生念一句“萬一”。
一頓飯吃得還算輕松,言徹覺得他和簡頌章的關系已經算正常同事了,結賬的時候都異常積極。
老闆卻說,和他一起的那位已經給過了,甚至好像有錢沒處使一樣28塊的東西硬是給30塊。
被談論的人此時聽得清清楚楚,“……你是想說我缺心眼吧。”
言徹趕緊打發老闆去忙,“他沒其他意思,我單位新來的小同事,有點悶不太會說話,其實心眼好着呢,你忙去。”
“到底誰不會說話?”離開店,簡頌章還是揪着這點。
言徹攤手表示無奈,“我也開玩笑的。”這種現學現賣的法子還真是怎麼用怎麼爽。
簡頌章說不出别的話,隻得在走的時候扔了句:“早點回去,這種地方很容易生出些不幹淨的。”
言徹這次卻絲毫不慌,“我有簡大師給的辟邪平安符,倒要看看哪路不長眼的妖魔鬼怪近我身。”
等到簡頌章打的車要離開,言徹輕敲兩下車窗成功讓人放下玻璃,“那個考古展,你還是不要去。”
簡頌章才讓那蛇皮怪短暫地上了身,驅得早也讓他發了一晚高燒。
有這麼一次“浏覽記錄”,簡頌章整個人喜提“移動殼子”成就,假如又來一個能上人身的鬼怪,在一堆有人氣庇護的人裡當然回優先選擇曾經“有經驗”的人。
說他是個活靶子都是輕的。
簡頌章無動于衷道:“我又不是閑的。”
言徹放了心,揮了個再見又發現手機上來了消息。
—領導能報銷我的打車費用嗎?
領導不能報銷,因為這不是公事。
但畢竟出于私心,言徹請的飯就在自家小區外邊……還别說最後是簡頌章付的款。
報銷是不可能的,但言徹不至于摳門到露着一副醜惡鬼臉。
打車十五加上剛剛的三十,他一并轉了過去。
簡頌章秒收,收完還回了個“……”
—對了,你多給那兩塊幹嘛?
言徹不明白也好奇,簡頌章莫名其妙給老闆多拿兩塊錢做什麼,據說國外喜歡給小費,難不成他也是?
簡頌章的名字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又變回名字,反複兩三次後終于來了消息。
—關愛老人。
打了半天就四個字,這倒更讓言徹好奇了。
簡頌章是一個,别扭的人,他剛剛應該是想解釋,話到嘴邊又通通咽了回去,接着直接扔來一句表意不清的話。
言徹喜歡琢磨人,這大概源于他以前身邊的人太少,逮着個活人尤其是感興趣的活人,他就愛假設這個人所有行為的緣由。
他仍然不知道簡頌章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多給兩塊錢,倒是明白了另一件事。
簡頌章或許能跟他平等地交談兩句,卻不會有更加親密的行為了。他就連别人想要了解的機會都不給。
這讓言徹想到了岑雲舒,她好像也是這樣。
言徹認識她最早,岑雲舒從小大大好像都是一副人淡如菊模樣,對什麼都不太在意,有時候卻又有些固執。
言徹卻沒法了解到什麼,她給自己的标簽能完美回絕言徹的問題。
他把平安符掏出打量幾下又揣回去,又不太認可剛才的想法。
時間還長,簡頌章這種有着無限可能的人怎麼可能一直都保持着距離。
他其實也挺好的吧?
對局裡其他人都和和氣氣的,從不多說辯解什麼,甚至還給自己這個最開始肯定印象不好的人畫了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