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徹耷拉着嘴角,欲哭卻無淚,“你為什麼早點說是你姐。”
早知這樣,他便不來了,而且明明網上的簡韫也沒有這麼高貴冷豔啊。
簡頌章無語,“不是你讓我叫的嗎?而且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本來我不用來的。”
誰知道什麼情況,他給簡韫說完言徹想見見她之後她就垮着臉,雷厲風行地定完飯店之後就是通知……
簡頌章本來不想來的,一看簡韫今天穿得格外盛氣淩人,仿佛來個人能被她踩在地闆上狠狠摩擦。雖然不懂是什麼情況,但言徹那半吊子局長肯定在這位姐手下活不下來。
言徹對他有了絲感激之心,但還是不解,“你沒給你姐說我是想代表人民群衆感謝她的幫忙嗎?”
怎麼簡韫看起來是來抽自己的?
“說了。”簡頌章身體力行,拿出手機就翻聊天記錄。
内容很直白:我上司說要當面謝謝你。
這……生硬的語氣,言徹懷疑簡韫是誤會了,她可能覺得言徹是來砸場子的。
冷汗沒捂出來,簡頌章被一隻手扯到另一邊,簡韫保持着那個姿勢對他伸手,“簡韫,你就是言徹?”
言徹愣了一瞬才要去握她的手,然而對方似乎有些不耐煩根本沒給他機會就抽了回去。
言徹深呼吸一口,“嗯,我是——”
“不用,我知道,進去吧。”她打斷言徹的話便開了包廂的門兀自走進去,背後言徹簡頌章面面相觑。
“我是,惹她了……?”他們今天不才第一次見面嗎。
簡頌章表示不清楚,“沒事,她是人。”
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言徹進來吧,小頌你站着,關門。”
哦豁。
“其實你可以直接走,沒什麼。”
言徹一手揣在兜裡捏了捏那枚早早起皺的平安符,面上風輕雲淡,“我要是跑了還怎麼表達我的感謝。”
他轉過身,背後簡頌章便順手扣上門自己站在牆外望着天花闆發呆,他好像知道姐姐是想幹什麼了,煩。
言徹在她對面落座,簡韫便開口說:“不用這樣,我不為難人。”
可是姐姐你這樣子看着不像啊……
簡韫歎了聲,随手扯出一串紙符撒出去,它們便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水波似的阻隔平面,“放心,隻是隔絕聲音用的,我說了不為難你。”
或許,可能簡韫就是天生的“沒好臉色”而已。
雖然這樣想着,言徹還是想早點離開,他迅速進入正題,“簡韫女士,不好意思啊,本來我是想做局請你來的,沒安排好,見諒見諒。是這樣的,這這不前兩天我們單位出了些麻煩事,小簡同志說是你幫的忙才勉強解決,我就代表那些人謝謝你。”
他低垂着眼在桌上找杯子,然而桌上隻有個空杯子……電視劇裡怎麼演的來着?這時候不應該敬酒嗎?酒呢?酒呢!
“不用了。”
謝天謝地簡韫救了他。
言徹對着她笑眯眯,“那這樣——”
“我想和你談其他事。”
“嗯……嗯?”言徹笑容一僵,“那個,簡女士,這些事情要和我上司談才行,不然我把他叫來?”
曹遂這個官場老油條肯定能應付,救救他救救他。
“不是,這是你能做的。”
“……好吧您說。”反正自己實際職權根本不大,聽完再說。
簡韫盯着他,忽然靠近了些,“你也是……算了,說正事,給我弟弟安排一個閑職就行,其他的事不用他幹。”
“哈?”
“沒聽懂麼?”
聽懂了,沒全懂,“不是,您這是什麼意思?”
簡韫一手支在下巴上,仿佛隻是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我知道你們的工作内容,他出來幹無非就是想通過其他方法賺點錢,然後早點離開這裡,但是這工作沒有意義,非要幹的話還不如回來。”
似乎,知道了簡頌章的财迷屬性哪來的了……
“簡女士,這個你應該去問他吧,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我總不能莫名其妙給他調職。”
“你當然可以。”她笑了聲,“我看你和他關系還不錯,他人比較單純,這點小事不會和你生氣。”
單純???
“抱歉。”言徹站起身,這話他沒法談,反正流程上的謝謝他說過了,他現在不想待在這了,“我們是朋友,我尊重他的選擇。”
無論如何,簡頌章可是親口說過要留下的,他怎麼可能幹着這個明顯要趕人的事。
簡韫推動椅子的摩擦聲很大,她語氣也帶上了微微的怒意,“你尊重他?但是我更想保護他,有些事他就是不能去做。”
言徹回頭,輕哼一聲,“我覺得他能保護自己,再不濟還有我。更何況我還是那句話,我尊重他,他可以有自己的選擇。簡女士,我不知道你們姐弟倆到底是什麼關系,但是他之前……有次一直在叫‘姐姐’,你對他肯定比較重要,就别做讓他讨厭的事了。之前的事還是謝謝,即使你可能隻是想幫他。”
場面着實難看,言徹明明想好好感謝一下簡韫,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要是給簡頌章留下什麼禍患問題就大了……
“你站着。”
言徹剛好一腳踏出“隔音帶”,還能聽見簡韫的話。
“有些你以為很親近的人,小心一點,别誰都信。”頓了頓,她又說:“我隻是不想小頌扯進去,你最好真的有能力。”
這話讓言徹想到簡頌章說的關于他師父的事。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