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沒到那時候。再說,即便老爺真的遭遇不測,還有世兒在,我二房的家業何時輪到旁人來插手!”
她一說完,當即有人嗤笑一聲。
“五弟妹,不是我說,你與盛世向來不合,據我所知,他可一直沒認你這個繼母。他被五弟送去京都,便有你的一份功勞吧?
若他真的掌家,二房還能有你們母女立足之地?”
戚氏很想吐他一臉唾沫。
難道你們這些趁火打劫的盛氏族人,就會善待她們母女?
而且她又不是傻,盛世是不待見她,但她女兒卻是盛世唯一的妹妹,就算看在他爹的面子上,盛世也不會苛待自己的親妹妹,而隻要有女兒在,她就能在盛家立足。
對方威脅完,又有人和氣道:
“五嬸,你不要讓我等為難。我們也是受了主家的令,來拿昌隆号的信物,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若五叔平安無事,這昌隆号咱們還是會還給五叔的。”
戚氏雖是一介婦人,但她跟了盛昌則多年,對于這些族人的面目還是知曉的。
雖大家都姓盛,但關系卻不算多近。
盛昌則的父親是盛老太爺的庶子,很早就被打發出來經商,因此二房的商賈身份一直被族中看不起,但族人揮霍慣了花錢的地方甚多,因此又不得不與二房保持聯系。
這些年來,盛家各方的鋪子多由盛昌則代為管理。錢他們賺,力盛昌則出。
而此次他們趁着盛昌則生死不知,前來要昌隆号,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昌隆号占為己有。
“昌隆号是老爺和公公多年的心血,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的。”
那位盛三爺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一聲。
“昌則媳婦,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昌隆号你不交也得交!”
随着他一聲令下,便有人伸手向戚氏母女而去,打算将人直接抓起來。
面對主家來人,盛宅中的仆人全都吓得噤若寒蟬。老爺馬上就要不在了,主家那邊欺負孤兒寡母,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站隊,索性就躲起來裝看不見了事。
說不定換了主人以後,他們這些人還能留在這繼續幹活。
他們的不作為,讓本就勢單力薄的戚氏母女立即成了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
婉兒被盛昌則護着長大,何曾見過這樣的情形,頓時吓得大叫。“爹爹,救我!”
但一想到爹爹這會兒生死不知,她又急得閉着眼睛邊哭邊喊,“哥哥!”
有人聽到嗤笑一聲,“你哥哥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窩着呢,哪裡救得了你。”
“再說,誰說昌隆号是二房的東西,這分明是盛家的!如今家主要收回,也是合情合理理所應當,誰敢說一個不字?”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男子冷冽的聲音。
“我敢!”
衆人齊齊往門外看去,來的正是匆忙趕回來的盛世。
盛世一臉寒霜看着衆人,随後一揮手,常北等人便快速将廳内的盛氏族人團團圍住,并将戚氏和盛婉兒帶到盛世身邊。
這一刻的盛世,在婉兒眼裡,宛如天神。
盛世斜睨衆人,氣勢十足,“我倒要看看哪來不長眼的狗,竟敢跑到我家中撒野。”
盛世一進盛府大門就察覺到了不對,門房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另有心有戚戚的仆人見少爺回來,立即上前讨好彙報。
聽完整件事,盛世簡直要氣笑了。
真是到哪都不缺趁火打劫的小人。
盛世說完,立即有人氣得跳起來,“你說誰是狗呢!”
盛世冷哼,“誰應誰是。”
這簡直是捅了狗窩,氣得幾人想要沖上來撕盛世的嘴,卻被常北眼疾手快一人一腳踹在了腿窩,頓時一個趔趄就跪了下去。
場面甚是狼狽。
盛三爺見己方受挫,但也沒要驚慌,而是依舊坐在主位上,擺着長輩的譜。
“你既然回來了,怎麼沒去看看你父親如何了?為人子,當以孝為先。”
他是盛昌則的三叔,便是盛世的爺爺輩,在他看來,他數落盛世幾句,再正常不過。
盛世心内冷笑一聲。
這是打算将他們父子倆一網打盡了,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即便他跟盛昌則僥幸沒死,怕是等他們回來,連家都被搬空了。
盛世瞄一眼盛三爺,帶着幾分不屑和倨傲問身後跟着的仆從。
“這誰?”
讓一個自恃身份愛擺譜的人破防最快的方法,便是問你哪位,盛三爺氣得臉上橫肉跳了好幾下。
這兔崽子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分明就是下他的面子!
“放肆!”
盛世冷哼,“你在我家放肆,居然還敢說我放肆?”
“常北,将這一群人綁了,押到府衙去,路上敲鑼打鼓告訴衆人,有賊人趁盛家家主不在,想要謀奪盛家家财。”
盛三爺沒想到盛世如此不将他放在眼裡,他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敢!!”
盛世抱臂,“你看我敢不敢,常北,綁人!”
盛三爺急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嗚嗚~”
他的話還未說完,盛世一個眼神過去,常北等人一人掏出一塊汗布斤塞進了每個人的嘴裡,三兩下就将所有人捆了個結實,根本不給他們表明身份的機會。
“嗚嗚,嗚嗚……”
此前為盛世引路的盛家家仆,吓得看了盛世好幾眼。盛三爺可是家主的胞弟,少爺這般,會不會……
他想要提醒盛世,小聲道:“少爺,這是……”
盛世一個冷眼掃過去,“本少爺需要認識賊人是誰嗎?”
仆人吓得急忙搖頭。
少爺變了,變得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