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親密無間地走出暗室,阿流徹底喪失理智,扭頭就給家裡打電話,連言不浔的狀也一塊告了。
結果就是,早餐還沒吃完,家裡來人了。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镖強行把言不浔塞進輪椅,推回了言宅。
看着他手上厚厚的紗布,言波詠當場砸着一套瓷器,指着言不浔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平時教你的都喂到狗肚子裡了嗎!殺不了旁人,你殺自己,厲害啊,你當你自己是什麼,貓嗎,有九條命!”
跟着進門的苟彧驚恐地捂住嘴巴。
什麼什麼?到底教了什麼,他沒吃啊!
憨态可掬的動作逗得言不浔忍俊不禁,沒憋住彎了下唇。
“你還有臉笑!”言波詠怒火蹭蹭往腦門兒竄。
秦詩盈也心疼得不行,按住言波詠掀桌子的手,卻沒阻止他繼續人身攻擊,等他好不容易停下來喘氣,連忙喊管家去請家庭醫生。
醫生來的很快,重新處理好傷口,确保言不浔不會有事,老倆口才放下心來。
正值元旦假期,言不浔理所當然地被拘在家裡禁足。
不怪老倆口小題大作,實在是他這毛病無藥可治。誰也不知道這病是怎麼得的,家族裡也沒有相關病史,隻能歸咎于那十個月的流浪生涯。
每每想到他一身傷痕抵達言家,在重症病房昏睡半月差點沒救回來,老倆口心裡就跟油煎似的。尤其那時言波詠心裡還有氣,罰他在炎炎烈日下跪了幾日,間接加重了他的傷勢。這事後來誰也沒再提,可言波詠心裡不舒坦,說不後悔是假的,隻能想盡辦法對言不浔好一些,再好一些。
誰知道死孩子這麼不愛惜自己,要不是他這身體不能受傷,言波詠真想扇他倆大耳瓜子。
現在打是打不得的,還要好好養着,每日三頓藥膳不停,晚上還得加餐。至于去工作室,外出活動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言不浔老實癱了兩天,驚覺腰圍粗了一圈。
好在家裡也不是全然無聊,後山山林廣闊,他不能跑馬打獵,去溪邊釣蝦還是可以的。
戴上鬥笠,拿起魚竿,牽着苟彧去釣蝦。
秦詩盈拿他沒辦法,索性釣蝦也不是多劇烈的活動,便讓人偷偷在上遊放了一簍龍蝦,讓他釣個盡興。
言不浔:“……”
龍蝦很快裝滿了水桶,言不浔把在河灘上堆石頭的苟彧叫過來,準備将龍蝦擡回去燒烤。
誰知剛彎腰,眼前突然出現五對毛茸茸的大腳,擡頭一看,嗬,好大五隻紅袋鼠!
言不浔滿腦門問号,他記得後山獵場隻有些麻雀田鼠之類的小型獵物,啥時候多了五隻肌肉猛男紅袋鼠?
關鍵是,這一個個的模樣滑稽,貌似想和他們搶龍蝦,嘴唇一噘,揮着鐵拳就向他倆包抄過來。
饒是兩人配合默契,有在H國大殺四方的經驗,這會面對五隻彈跳力驚人的猛獸也驚得汗毛倒豎。
龍蝦是不敢要了,吱哇亂叫地往回跑,好在飼養員很快找來控制住局面。
秦詩盈氣得隻想揍人:“這個讨厭的言雲益!”
言雲益是言不浔的小舅舅,上任家主、言波詠親大哥的小兒子。他自幼在澳洲生活,直到前幾年才回來,繼承了上任家主的遺産。這人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唯獨不善經營,名下産業很快敗光,大部分被言波詠收了回來,隻有呀加山的一處銅礦還在他名下。
近日政府為救市,出台一系經濟措施,要求他的礦廠接收至少三千名失業人員。
言雲益差點沒哭死。
礦産容量有限,且銅礦多雜質,品質一般,隻能用作民用金屬加工,維持日常所需已經是極限,再收納三千礦工,簡直是提前破産的節奏。
言雲益不傻,當即就來找言波詠,想請他出面遊說政府,推掉這燙手山芋。
可言波詠壓根兒不接他的招,他沒辦法,隻得将主意打到言不浔身上。知道言不浔音樂玩的不錯,也不知怎麼想的,他弄了上百隻八哥黃鹂之類的鳥送到後山。
結果言不浔還沒從東海回來,鳥先被言波詠當獵物打了。
言雲益:“……”
後來,他又聽說了言不浔在H國狠揍地痞的壯舉,緊趕慢趕,趕在言不浔回家前,偷偷運了五隻袋鼠回來。
言不浔:“……”
這是給他找的免費陪練咋的?
反正,後山言不浔是不敢再去了。
又在家裡悶了幾日,傷口開始結痂,秦詩盈對他的管制終于開始松動。
再有幾天就是他的生日,按以往慣例,是要在南部的莊園裡度過。
今年他徹底擺脫了姜家,宛如新生,對全家來說,是件值得慶賀的大事。秦詩盈早早便籌備了起來,列了一大堆物品清單,打算叫家裡的超市直接送到莊園裡去。
“不用麻煩,我開車去買。”言不浔抽走清單,總算找着了出門的機會。
秦詩盈看他确實胖了一圈,勉強同意:“讓小彧幫你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