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言不浔不矯情,牽着苟彧出了門。
雖然是冬天,氣溫卻舒适,正是出行的好時候,明媚的陽光暖暖烘着身體,言不浔心情也好了許多。
抵達市中心,将車停好,給苟彧戴上僞裝,慢慢向着超市步行走去。
超市位于繁華的市場邊緣,盡管經濟不好,遊客卻多,琳琅滿目的小商品吸引着一波又一波客人駐足。
作為一隻沒見過世面的狗子,苟彧忙得不亦樂乎,一會摸摸這家的小飾品,一會又試試那家的小玩具。饒是他裹得鬼都不認,外形卻依舊俊朗挺拔,惹來交通堵塞。
言不浔怕他走丢,牽起他的手:“不許亂跑。”
“哦。”狗狗乖巧。
不知是不是秦慕特意叮囑過,在人前他總是能克服話唠的小毛病,用詞簡單,顯得異常高冷。
這樣一來那雙露在外面的冰藍色眼睛便格外有魅力,仿佛深淵一般,要将人的心魄都攝進去。
當言不浔凝視着他,微笑說話時,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過來,畢竟兩人男才男貌,并肩而立時,美好得像一幅東方水墨畫。
可是人群一擠,言不浔的尴尬症就犯了,他眉頭擰起來,加快腳步,恨不得直接原地起飛。
苟彧拽着他的衣袖,忽然擡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閉眼,我帶你走。”
言不浔頓了下,欣然接受。
在言二狗還是小小一團的時候,他有許多美好的願景,想把它培養成導盲犬,領着自己去天涯海角;也想過讓它幹回老本行,拖着雪撬帶自己到處跑。可惜,不管哪一種,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都很難實現。
現在好了,二狗長得比自己還高大,完全不用擔心走丢的問題。
就是……
他想走的路,未必和言不浔是同一條。
等言不浔終于被允許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家五彩缤紛的糖果店門口,香甜可口的巧克力、太妃糖晃花了他的眼睛。
按以往舊例,高低要給這貨狠狠一通揉搓,但今天言不浔心情好,還有閑情逗弄二狗,拍着那個如夢似幻的玻璃櫃,對苟彧大方說道:“叫我一聲哥,整個店都包下來送你。”
苟彧眉眼一彎,毫不猶豫地折下腰,在他耳邊低語:“哥哥。”
言不浔:“……”
讓你叫哥,誰讓你撒嬌了。
可是,誰能抵得過低音炮的重擊?雖然隔着一層口罩,那如山泉般清冽的氣息還是如輕風一般掠過言不浔的皮膚,他薄薄的耳垂頓時就染上一層櫻粉。
苟彧又喊他:“哥哥。”
比剛才更甜一點,好像滿屋子的粉色化成了糖,融在了言不浔的腦子裡。
然後。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無數聲,無數次精神攻擊。
言不浔一個趔趄,有些站不穩地扶住玻璃櫃,面容卻梗着,冷若冰霜:“行了别叫了。給你買,都給你買!”
“旁邊那家蛋糕店我也想要。”
“……行。”
“還有玩具店。”
“…………OKK。”
言不浔有點無語。狗子敗家,這是天性?
好在言少爺人傻錢多,一路走一路買,幾乎将整個市場掏空。
哦,市場也在言家名下?那沒事了,統一讓商戶把貨物送到言家去。最後,超市那厚厚一疊清單也沒搞特殊化。
用阿流酸溜溜的話來說,這趟出門,還不如不出。
不過養狗嘛,最主要就是一個情緒價值,狗狗自有可愛之處,言不浔樂在其中。
這樣别開生面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回家。
遠遠地,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大門處徘徊,巧笑着和巡邏的保安套近乎。
“你好,請問這裡是言家嗎?我叫言盞月,是這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