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有道理。”姜予眠低眉沉吟,片刻又道,“可是還有一個問題,老栓怎麼辦?萬一他把我們供出來……”
“這樣啊,”幫手走到言雲益面前,用腳尖挑起他的下巴,手裡漫不經心把玩着那把水果刀,“那就需要舅舅幫忙了。你還沒打急救電話吧?”
言雲益腦袋搖成波浪鼓:“沒有沒有,我沒打。不過底下人有沒有打,我就不知道了。”
“沒打就好,底下的人也不許打,再等等,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言雲益心驚膽顫,簡直不知該如何表忠心。
他一向是識時務的,對方兩個人,手裡還有刀,他這四體不勤的兩百斤重量,還不夠人家片一鍋涮肉的。
他麻溜用繩子把阿流捆起來,不時偷偷用餘光瞟一眼姜予眠和她的幫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姜予眠絕對不是言盞月,可奇怪的是,言雪晴竟然可以為她作假證。再說她請的這個幫手,肯定也不是普通煤老闆的女兒,她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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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她是誰了。”昏暗的叢林深處,言不浔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舉着手機四處找信号。
“誰?”苟彧随口問着,手上也不得閑,不時在樹幹草叢後拉扒一下,看看有沒有言不浔先前做下的記号。
言不浔道:“姜予眠那個幫手。她叫徐滟羽,是姜予眠的經紀人。”
“經紀人?”苟彧歪了下腦袋,“像秦慕那樣的麼?可姜予眠名聲臭大街,在娛樂圈早就查無此人了。”
“那是H國娛樂圈。”言不浔哭笑不得地提醒他,“别忘了,她的名聲在東海,乃至T國,并沒有絲毫影響。人們不知道她是明星,但反之,也沒人知道她不是明星。”
“那她還真是很棒棒哦。”苟彧撇嘴,也不知是在羨慕還是諷刺。
言不浔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或許是他的介入導緻現實發展偏離了原著,但該出現在姜予眠身邊的徐滟羽還是出現了。
原著中,徐滟羽是一名金牌經紀人,她手下唯一的藝人就是姜予眠。徐滟羽眼光獨到,行事狠戾,總是能在每個關鍵節點為姜予眠出謀劃策,做出最優選擇。
某種意義上,她和姜予眠是一類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不用說,老栓就是被她買通的。
“還是大意了。”言不浔輕輕搖頭,心裡想什麼,直接就說了出來。
要是早點認出徐滟羽,他才懶得陪老栓在林子裡瞎轉悠。好在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楞頭青,一離開營地,就沿途做下了記号,隻可惜現在天色昏暗,一時難以找到。
更棘手的是,森林裡沒有信号,手機打不通,要是耽誤一晚,言菲泉非得把他耳朵轟出老繭不可。
越想越生氣,轉頭又看見苟彧并沒有跟他一起找信号,而是蹲在一塊不大的水潭邊拉扒着什麼。
言不浔走過去就給了這貨一記臀擊:“讓你找的信号呢?”
苟彧被他踹得向前一撲,手撐到水裡,浸濕了半邊袖子。
苟彧也不惱,回頭捧着他腦袋叭唧就是一口:“隻要你願意,随時随地我都能給你發射愛的信号。”
言不浔:“……”
言不浔更氣了,掄起拳頭就要往這人腦門砸。
苟彧趕忙道:“别别别,看我找到了什麼?一個跟你很像的石頭!”
言不浔接過來一看——屁!分明是跟狗很像,一塊狗頭好麼!
他正想反擊幾句,不小心将石頭表面的苔藓蹭掉了些,一層灰蒙蒙的暗金色悄然顯露出來。
他狐疑地看看苟彧,終于壓下了火氣:“厲害了我的狗!看來咱們要在這山裡多待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