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蘇棠梨确實沒有把當時鑽戒的事情放在心裡,畢竟以喻鸢的身份,她本來就應該有衆多情人。
但是喻鸢一次都沒有把情人帶回家,讓蘇棠梨相信了她對于感情,至少是這段協議婚姻的忠誠。
隻是不佩戴鑽戒,不帶她參與社交,好像埋藏在柔軟心尖中的一根刺。
喻鸢陰沉着臉拉着蘇棠梨的手腕把她帶到了FRO的門店。
正在清點庫存和算賬的電源,被這一動靜吓得差點要報警。
櫃台後冷臉的女人爆出了一串号碼。
“什麼?”
“會員号,我應該是你們最高規格的會員。”
店長從裡間走出來,看到喻鸢的瞬間就認出來了,“您好,當然不用核實您的身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蘇棠梨低着頭,她身上沒有口罩,不想被别人拍到容貌。
外頭刮起了大風,讓人懷疑停在商場門口的邁巴赫會不會再一次被暴雨打濕。
喻鸢握住蘇棠梨的手,力氣大到讓蘇棠梨懷疑手腕已經青紫。
“幫我查五年前三月十二号的錄像。”
店長雖然有些疑惑,但尊貴客人的要求她沒有理由拒絕。
喻鸢沉着臉把蘇棠梨拉過來,“你去看。”
錄像是帶聲音的。
三月十二号中午,喻佳早早在門店等待喻鸢,等待期間她再三确定了設計草圖和鑽戒款式,因為她的手指圍和蘇棠梨的差不多,所以特意帶上給喻鸢展示。
戴上客人的鑽戒這一行為雖然有些不合适,但是她是設計師和鑽石的供應商倒也沒什麼問題。
畫面裡喻鸢姗姗來遲,喻佳看到她來眼睛瞬間亮了,“你的修改意見我收到了,做了以下調整……”
喻佳在談到專業問題時表情很認真,她挽着喻鸢的胳膊,“所以預算再提高一點點。”
她比了一個很小的手勢。
喻鸢:“當初報價的時候你沒有提出異議。”
喻佳:“……QAQ你就當給設計師的額外小費。”
就在喻佳死皮賴臉求提高預算時,蘇棠梨從門口經過。
她定定地站在了鏡頭的最邊緣。
店裡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蘇棠梨走後,喻佳在聽到無法增加預算時發出了慘烈的豬叫。
這一幕有些好笑,但現在喻鸢和蘇棠梨都沒有笑。
蘇棠梨恍然地擡眼看向喻鸢,渾身血液忽冷忽熱,好像有什麼淤積在心底的污泥被沖洗幹淨。
“多謝店長。”
喻鸢對店長笑笑,拉着蘇棠梨的手離開了商場。
現在到了關門的時候,商場中沒有其餘顧客,外面果然下暴雨了。
喻鸢:“我不戴鑽戒,是因為我以為你不喜歡。”
她那不善言辭的老藝術家低下頭用發頂蹭了蹭喻鸢的肩膀。
“對不起。”
喻鸢的火氣頓時就消了。
蘇棠梨怎麼會喜歡呢?她的棠棠以為這個鑽戒是某個早死的白月光的。
蘇棠梨道歉的聲音很軟,幾乎快要化在暴雨聲中。
她知道面前人生氣了。
她很膽小,很怕人生氣。
喻鸢拍了拍她的蝴蝶骨,然後又摸了摸,最終歎氣閉眼。
“罷了,以後我天天戴好不好?”
“那離婚的事……”
喻鸢:“……”
差點忘了這一茬。
“離婚的事先放放吧,我的病情會反複,一個人……處理不了。”
喻鸢的表情松了下,趁機在香香小蛋糕的臉上啾了一口“好。”
叮咚一聲手機響聲,蘇棠梨的鎖屏上是她和喻鸢的合照,點開消息。
柯導:“劇組的女二号無法繼續拍攝,這幾天拍攝暫緩,下次拍攝時間未定。”
蘇棠梨追問一句原因。
導演沒回,經紀人倒是立刻發來了消息,“鄭笑懷孕了,不拍了,她和她那個富二代老公好上後,婆婆要求生下孩子才能進門,現在無名無份地大着肚子,啧。”
蘇棠梨回複“知道了”
暴雨漸大,喻鸢打傘撐在她頭頂,“回去吧,别着涼了,乖。”
蘇棠梨的手放在了平坦的小腹上,低低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