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蘇棠梨是當天晚上清醒的,她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喻佳。
喻佳一個勁地喊她嫂嫂嫂嫂,像一隻剛學會說話的鹦鹉。
蘇棠梨:“……”
喻鸢發現她家大美人的表情凝滞一瞬,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難言的尴尬。
喻佳恍若未覺,“表姐,你什麼時候答應我給你們當助理,我真的,我可以。”
喻鸢心想當助理的那點工資還不夠你吃一頓。
她把喻佳趕到客房休息,用手機發消息給她爸媽報平安。
“我們需要談談。”
客廳中隻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喻鸢率先打破了這一瓶頸,把檸檬水推到了蘇棠梨面前。
“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
喻鸢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她手機正在嗡嗡作響,除了喻佳父母發來的感謝消息外還有律師。
離婚律師正在和她商議财産分割的最後細節。
說實話,到了這一步,喻鸢其實已經沒有了一定要離婚的想法,可蘇棠梨未必不這樣想。
蘇棠梨絕望地把臉埋到了雙手中,發出了一聲克制又絕望的歎息。
她小聲說了一句髒話。
白月光。
還是個死的。
替身。
金絲雀。
在片場趴在喻鸢的腿上。
把對方的表妹認做早死的白月光,把絕版香水認成了信息素。
啊啊啊啊啊
蘇棠梨快要碎掉了。
頭頂的吊燈灑下銀白的光芒,窗外高懸着一輪圓月,院子裡的赤紅色山茶花争相開放,這種花會開到最盛時整顆落下,落得滿地腥紅。
無法忽視的美好墜落于月光之下。
喻鸢有些不忍直視,她拍拍蘇棠梨的肩膀,“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蘇棠梨嘴唇動動,看喻鸢的表情很複雜。
蘇棠梨覺得她估計會把自己滅口。
喻鸢微微勾起唇角,她有些吊兒郎當地靠在沙發上,雙腿叉開姿勢不羁。
“你當初看到了我和佳佳在選鑽戒?”
蘇棠梨沉默了,沉默也代表一種答案。
“你把她認成了我的情人?”
蘇棠梨直直地看向喻鸢,然後倏地挪開目光。
确實如此。
喻鸢頭疼地按動太陽穴,她一把拉過蘇棠梨的手,把人帶到院子裡扔到車副駕上。
“走,我帶你去門店問問。”
蘇棠梨猝不及防地被塞到副駕駛座上,身上綁着安全帶,她穿着睡衣在剛剛的掙紮兼月白色的綢緞睡衣領口敞開,裡面一片晶瑩雪白。
顫了兩顫。
喻鸢眼眸一暗,她從後座上拿出白日穿的外套,扔到蘇棠梨腿上。
“套上。”
“你要帶我去哪裡?”
蘇棠梨被吓得不輕,但身體還是乖乖地套上了黑色風衣。
細得不像話的手腕從風衣袖口伸出,在風中瑟縮了下
黑色邁巴赫行駛在黑暗中,車燈宛如劈開夜色的一柄利劍。
“還有半個小時,商場就關門了。”
喻鸢一腳油門踩到底,好在一路都是綠燈,強烈的推背感讓蘇棠梨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蘇棠梨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在當場問清楚,而不是一直藏在心裡。”
“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該把發病和清醒狀态分開。”
喻鸢手握緊方向盤,她深深地看了蘇棠梨一眼,重新把目光聚焦在前方的道路上。
蘇棠梨幹巴巴的辯解完一句後,她乖巧地把雙手放在腿上,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喻鸢在她面前永遠是克制的禮貌的,除了剛認識那會有些浪之外,平時從不會把她強拉進車裡。
很危險。
皮毛名貴的小貓貓感受到了危險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