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如此，他還是繼續嘴上的動作，以往的逆反之心反倒在這時跟理性對着幹。腥澀的液體順着舌頭滑入口腔，而上方男人的聲音也極大取悅到了他。一隻手下探揉了一把，他成功聽到了祖國人急促變調的哼聲。

“維克多……啊……”

被呼喚名字的人則不同。他滿腦子都是赤身沐浴在鮮血中的Slayer——

“刺啦——”

一邊肩膀的衣物突然被撕了下來，維克多立刻停下動作，擡頭掐住祖國人的下巴，迫使他低下頭來。

維克多朝那副通紅的臉龐低吼道：“你還要我教你怎麼控制自己嗎？！”

祖國人眼含淚光，為着對方的爆發咽下口水，“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他光速認慫，維克多反而沒了先前的興緻。他松開祖國人的下巴，抖了抖腿示意祖國人下來。

祖國人扶着他的肩膀，十分艱難地站起來，又因為扯到某處被過度使用過的部位而軟下膝蓋，跌回維克多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祖國人下意識向他道歉，在低頭時瞥見對方幹淨的衣服沾染上了他的血液。

維克多的身上全是他的痕迹……他的……

祖國人露出了恍惚的微笑，直到身下人的眼睛别過一邊，看向他的身後。

“阿什莉？”維克多突然問。

祖國人的身子猛地一震，混沌的大腦頃刻清醒。他迅速回頭，隻見阿什莉的跟屁蟲抱着一套他自己的新制服站在壞掉的門邊，目瞪口呆看着他們。

在對上祖國人飽含怒氣的目光後，小阿什莉從呆滞中驚醒，爆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見我馬上滾！”

“阿什莉！！”祖國人怒吼一聲，喝止住小阿什莉的步伐。他的雙眼瞬間覆上紅光，逼人的能量在眼眶中蠢蠢欲動，即将迸射——

熟悉的手掐上他的腰，把他用力往裡一帶。他被拉得趴回維克多的身上，濃郁的咖啡味混雜着沐浴露的芳香飄入鼻中。在感受到腰上的力度變大時，熱度再次爬上祖國人的臉，迫使他收起熱視線，就這麼僵硬靠在對方的脖頸處。

底下的胸膛傳來了振動感，同時他聽到維克多這麼說：“謝謝你，阿什莉。把衣服放那吧。”

被祖國人吓得側身的小阿什莉睜開眼，小心翼翼向前挪步，把祖國人的制服與披風放到了距他們不遠處的地闆上，眼睛一刻也不敢再往他們那邊瞧。

“你可以走了。”

此刻，已經看完走馬燈的小阿什莉感到難以置信。她飛快瞥了眼維克多，又低頭盯着大理石地闆上的制服，愣是動也不敢動。

祖國人在維克多身上扭動了一下，又被他按了回去。

“你别亂說，就不會有事。”

聽到這句話，小阿什莉狂點頭，“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感激地看了眼維克多，然後小跑出了他的公寓。在這之後，維克多松開了祖國人，讓對方得以離開他的懷抱。

祖國人迫不及待地開口說：“她一定會說出去——”

“那你也不能殺了她。”維克多打斷了祖國人，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推下來。

他擡頭看着在自己面前哆嗦着腿努力站直的祖國人，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

“你得付給超音速的家人一筆賠償金，讓他們不用操心下半輩子的生活。”

“什麼？！”祖國人幾近破聲，“你在跟我開玩笑？”

維克多默不作聲，眼看對方的臉色在難耐的沉默中逐漸發白。

“你不能——”聲音卡在喉中，祖國人咽下即将吐出的話語，倉皇改口，“為什麼你會在意他？”

維克多從沙發上站起，吓得祖國人向後踉跄。他沒有回答祖國人的問題，而是逼近不斷倒退的祖國人。

“如果你再殺害無辜的人，我就讓你去陪他們。”

他注視着祖國人顫動的冰藍色眼眸，十分滿意裡面流露出的恐懼。

“扮演好你的超級英雄，我就不會來找你麻煩。明白了嗎？”

赤腳不小心踩到小阿什莉送來的制服，令他停下了後退的步伐。他看着維克多可怕的面目，求生的本能讓他再次選擇了屈從。

“明白了……”他顫聲回道。

難道維克多真的會讀心？那他在維克多面前豈不是毫無勝算……

胸口傳來的痛感打斷了他的思緒。祖國人疼得彎腰吸氣，用手捂住不知何時流血的傷口。

居家拖鞋走出了他的視野，不一會又慢悠悠回來。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人牽起，手指交錯的觸感意外緩解了胸口的疼痛。

祖國人順着手上的力氣挪步，跟着維克多坐回沙發。維克多收回了自己的手，打開放在茶幾上的醫療包，而祖國人仍在回味這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帶來的感受。

父親牽着兒子、朋友牽着玩伴、愛人牽着伴侶……

他們又該歸到哪種關系？

他望着取出剪子與繃帶的維克多，覺察出自己正深陷某種不知名的泥沼當中，并為之歡欣雀躍。

和梅芙、瑪德琳、風暴都不一樣——

他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深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