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讓我過去!!你看不到有人受傷了嗎!”
他的後面擺着簡易擔架,上面的人依然昏迷,沒什麼反應。這是一個五人小隊,所有人臉上都是疲憊和麻木。
顯然勢單力薄的工作人員無法阻止這個憤怒的家夥,壯漢推搡着,卻也不敢觸碰文物作用着的無形之門。
阿卡羅尼亞之契——有關門和鎖的故事。
作用就相當于安檢門罷了,通俗易懂地說,自帶攻擊的那種。
“這位先生請冷靜一些,我們還需要檢測您身上的污染度以及您是否攜帶污染源……”
争吵和安撫在同一時間進行,那些冷硬的,幾乎沒有表情的工作人員早已司空見慣,但流程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所以他們也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聞一鳴看了一會兒,濃重的腐爛氣味竄上鼻尖,然後是低聲竊竊私語的蟲潮共振,從遠方來。
那個人被污染了,他很确定。
在污染區,被污染幾乎意味着死亡。說白了大家都能看出這是要進消殺間的程度,所以那個家夥才如此急躁,又或者隻是無能為力罷了。
此刻應該慶幸應昭拿的是阻斷劑而不是什麼通靈藥嗎?聞一鳴有些失神。
聶小六回來了,面色看起來不太好。
“中度污染區開啟藍色預警了,普通級,有種群在躁動……但疑似文物失控造成連鎖反應的先兆。”
“……有多嚴重?”聞一鳴捏着鼻梁問道。
“紫色很快會出,預計最後是橙色預警。”聶小六将換到的識别器裝在車前蓋,面色凝重,“我們得快點了。”
聞一鳴不熟悉路線,所以交給聶小六來開車,從那層藍色薄膜穿出時眼前飄過一陣亂碼。聞一鳴禮貌地敲了敲門,他與阿卡羅尼亞之契的感應有些深,使了些力氣才推開門。
另一邊是陰天,驟變的天氣堆積着暴雨凝聚的雲層。
“要下雨了。”聶小六打着方向盤,熟門熟路地竄進小道,“那個家夥就是藍色預警的受害者,多半是獨狼小隊吧……”
“雖然這麼說不好,但應昭那邊的情況應該會好點。”
無權無勢的犧牲品也總是有的,天文探測員也沒有聽起來那麼光鮮亮麗。
右邊一片白色的桦葉林,那片圈起來的地方就是這次的近道。
“瞧,新人的遊樂園。”聶小六開着玩笑,“當時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狼狽死了。”
“棄用了?”聞一鳴若有所思,這裡看着格外荒涼。
“是啊,死了點人,有點來頭那種。”聶小六撇嘴,“都已經是寶寶巴士了,結果還是能把自己作死了,啧,上面頂不住壓力又給搞了個虛拟場景……”
聲音一頓,牢騷到此結束。
“啊,有麻煩了。”
落下的雨水被照成紅色,樹影被扭曲成了人形,繁殖和生長在同一時間出生。模拟産生了,在瘦長的樹影之上吊挂着人形。
“真是沒長進。”聞一鳴冷笑道。
不知道在哪裡學的吊死鬼場景,回回都是這樣。AI都還懂智能更新呢,這裡的幻覺就逮着恐怖片薅羊毛是吧。也不知道多少個害怕恐怖片的人死在這裡才搞出來的現實版樹上鬼影。
要應付起來也很簡單就是了……
“坐穩——”聶小六吹了個口哨,“要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