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你先把行李放進來,等會錄一下你的指紋,鑰匙也會給你一把以備不時之需。”
下了班,謝雲綏帶林西然回家。
學校附近就有地鐵口,離夏爾茶飲店不過兩分鐘的步行距離,坐上兩站,就到了禦庭公寓前面的地鐵口。
謝雲綏住的地方離大門也很近,走路也差不多兩三分鐘。
林西然從下班到回家,不過十五分鐘,期間等地鐵還等了五分鐘。
這也太好了吧?
林西然進了門,看到室内的環境,更加贊歎。
客廳十分寬敞,家具不多,看起來幹淨又整潔,光是這個客廳就有林西然看的老破小一室一廳一衛大了。
要不是還要維持在店主面前的形象,林西然幾乎要捂胸口,拜一拜東西南北四方神佛,這真是三輩子修來的服氣,何德何能能不花錢租到這樣的房子……
謝雲綏介紹了自己的主卧室,客卧就在旁邊,第三個房間是一個超大的書房。
林西然直接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去了客卧。
謝雲綏拿着菜單去廚房:“晚飯吃糖醋排骨和辣子雞?還想吃其他的嗎?”
“不用了!”林西然下意識回答,随後趕忙跑出來:“要不還是我做飯吧?”
讓他住這樣的房子,還有店主親自給他做飯,林西然實在過意不去,恨不得工資不要了倒貼點錢給謝雲綏。
謝雲綏見他一副不安的表情,失笑道:“這樣吧,就當我們是合宿的室友,我做飯你洗碗,另外,家裡的一切衛生你我共同承擔,怎麼樣?”
林西然:“好!”
話是這麼說,林西然還是跟着一起打下手,洗菜切菜什麼的。
“今天的事,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林西然掰着菜葉子道。
“謝什麼?”謝雲綏不解。
“幫我解圍,我知道他是針對我。”林西然笑了下:“我如果是在别的奶茶店,人家老闆肯定直接點名讓我去了,或者怕麻煩,直接不要我。”
謝雲綏淡淡道:“我們簽了合同了,我肯定要護着員工的。”
正是如此,林西然才覺得謝雲綏一定是個好人,才敢跟他回家來。
林西然笑着道:“其實我被賀一鳴騷擾得不耐煩了,本來就想着多賺點錢搬出學校住呢,我發完那個朋友圈,就有酒吧老闆讓我去當侍應生,你要是晚來一天,說不定我就答應去了。”
縱然知道那裡水深,也總想着萬一自己能全身而退呢。
就兼職幾天,賺夠了錢就離開。
謝雲綏的手一頓,而後擦了擦手,道:“我回房間看個東西,稍等我一下。”
林西然不明所以,愣愣回了一聲“哦”。
謝雲綏回到房間,關上門,直接進了萬界商鋪。
白牆上展示了他的“手下敗将”賀一鳴的生平經曆。
家庭優渥,自幼順風順水,喜歡旁人的吹捧,從初中開始換女友就如衣服了,高中之後開始玩上了小男生,不過因為出手闊綽和長得還行,所有前任們被劈腿分手後也沒有怨言。
暑假期間,賀一鳴不知從哪看到了林西然的照片,便打聽起林西然的信息,得知林西然也是東大學生後便起意了,因其眼光高,特意跟朋友打賭,賭一個月内包把他拿下。
但林西然一直沒有答應他,賀一鳴表面上表現的很大方,實則内心早已不滿。
白牆上的畫面一閃,顯示出沒有謝雲綏存在的這個世界原本的走向。
林西然為了逃避賀一鳴,想出去租房,答應了去酒吧兼職。
賀一鳴得知消息之後,特意找到了他兼職的酒吧,甩着大把的鈔票讓開了幾瓶高濃度的酒,指明讓林西然陪喝酒。
酒吧老闆自然不會為了手下兼職的侍應生得罪貴客,林西然喝酒喝到酒精中毒,沒等送到醫院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謝雲綏看得真切,要不是有好心的同事看不下去,堅持把暈厥的林西然送醫,賀一鳴這一群人還想做點什麼更惡心的事。
即便如此,賀一鳴也要了林西然的命。
可恨的是,因為賀家有錢有勢,最後林西然離開的悄無聲息,連篇報道都沒有。
而始作俑者賀一鳴依然逍遙法外,恣意生活。
謝雲綏的拳頭硬了,閉了閉眼,将一時的殺心掩蓋了下去。
這個國家是和平社會,殺人犯法。
謝雲綏冷靜片刻,看向小蜜蜂。
小蜜蜂經過上一個世界自由的生活,早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店鋪招待員,它立正站好,閃了閃激光眼睛和毒囊尾針,表示自己時刻準備着。
“那樣太便宜他了。”謝雲綏笑了笑:“他不是喜歡出風頭嗎?就讓他聲明掃地,無人庇護,悄無聲息的離世吧。”
他讓小蜜蜂去盯着賀一鳴,将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完完全全拍攝下來。
再出門,已經收拾好了心情。
林西然沒有閑着,趁謝雲綏離開的時候,已經簡單炒好了卷心菜。
謝雲綏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和記憶中的人幾乎重疊了起來。
相同的靈魂,一樣的人生軌迹,如果沒有他人幹預,将會在人生的大好年紀悄然離世。
就像是一段無足輕重的數據,删就删了。
謝雲綏忽然想起前段時間不小心看到的一篇網文小說,《路人炮灰扮演系統》,穿梭在各個世界扮演無足輕重的角色,死亡也是其扮演的一環,死掉就趕往下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