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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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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麗知道自家公主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公主,你何必要騙自己呢,承認容世子心裡愛重折先生很難嗎?公主,強扭的瓜不甜啊!”

赤真也不再辯解,卻依舊打算一條路走到黑,“就算你說的都對,可若是本公主偏偏就要強求呢?”

赤真都這麼說了,朵麗還能說什麼?

不過,朵麗作為赤真的侍女,其實也是吐蕃王室的女官,自認為有義務避免赤真誤入歧途,便打算寫信告訴折先生這事,一來是為阻止她家公主飛蛾撲火,一來也希望折先生能夠得到圓滿。

後來林晚碰見蘭英,因容璋在的緣故,兩人隻寒暄了片刻,林晚自然是不盡興,不過得知師兄現在熬出頭了,上次出海賺了個盆滿缽滿,也是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她們三個總算是不用被身不由己的命運裹挾,都有了一個好的歸宿。尤其是她,竟然能嫁給容璋這樣的貴公子,簡直就是祖墳冒了青煙,才能有這個造化。

“世子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辭别了蘭英,林晚情不自禁問容璋道:“我什麼也不好,沒有好的家世,性子也不是很柔順,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啊?”

容璋轉過身來,一錯不錯地看着她的臉,這眼神林晚太熟悉了,兩人私底下相處時他不止一次這樣看她,有時候一看就是好久。

“世子爺?”林晚不滿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倒是說話啊?”

容璋捏了捏林晚的臉,眼裡滿是缱绻,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因為你在我心裡無可替代。”

許多年後林晚回想起天玺十二年的這個花燈節,即便後來她明白了所有真相,心裡都還是暖意融融的。對于那時十六歲還不到的她,能得如意郎君這番話,要她當時就死了都是願意的。

因為容璋的這一句話,林晚接下來在國公府過得十分安心。

不過好景不長,大概一個月後。忠勇侯夫人攜姜芙登門,撕碎了林晚華麗的夢境。

府裡都傳開了,世子爺要迎娶姜芙為妻,日子都算好了,就等三日後的黃道吉日交換彼此的庚貼。

等庚貼一交換,兩家的婚事就算定下了,國公府這樣的人家,除非是容璋死了,否則一旦庚貼交換了,婚事就沒得退。

為這事林晚提心吊膽的,一整日都吃不下飯,丁香看在眼裡便寬慰她,“姨娘不必如此憂心,世子爺心裡有你,定然不會叫世子夫人欺負你的。”

若是其他人當這個世子夫人,她或許還有活路,但如果是姜芙,她卻是隻有死路一條。

林晚歎了一口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然麻繩專挑細處斷,歹運隻找苦命人,第二日整個國公府就又在傳,赤真公主要出降國公府,要嫁給容璋做妻子,吐蕃梁使臣的請婚折子已經直達天聽,賜婚聖旨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

赤真公主曾揚言容不下妾室的,她做林晚主母,比之姜芙也好不到哪裡去。

接連遭受兩回重創,林晚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丁香驚呼一聲,“姨娘!”

“姨娘暈倒了,還不快去找世子爺。”

容璋過來的時候,林晚正靠在南窗的榻上歇息,雖然精神頭不大好,但也已經緩過了勁兒來,方才頭發弄亂了,這會子正散了發絲一下一下地梳着頭發。

便是容璋撩袍進了屋,坐在了她身旁的軟塌上,林晚依舊隻顧着梳頭發,偏開頭并不去看他,眼裡隐隐有水光浮現。

容璋歎了口氣,擺擺手揮退了丫鬟,接過林晚手中的木梳替她通發,“最近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能不胡思亂想嗎?敵人的号角都吹到家門口了,可她卻一點捍衛主權的能力也沒有,且似乎也沒有那個資格,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一直抑制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決堤而出,容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抽出軟帕與她擦拭不斷湧出的淚水,“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

這聽起來是容璋的一個承諾,但他卻并沒有否認娶妻的事,是以林晚并沒有被安慰道,她控訴他道:“世子爺說叫我不必怕,說一切有你在,那麼我倒要問問世子爺,你是時時刻刻都在後院?還是你能保證你的妻子沒有害我的心思?”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容璋沒有和他繼續吵下去,隻逼她用完一碗白粥後就離開了折香館。

“下午還有一場蹴鞠賽,等晚上我再回來陪你。”

而姜芙這邊被赤真公主打了個措手不及,便提議也不必管什麼黃道吉日,今日就該把庚貼交換了,最好叫容璋請了保山上門提親,把婚書也簽了。

封氏點了點她的頭,十分地恨其不争,“就沒見過你這麼恨嫁的。”

“赤真如此嚣張,女兒就怕夜長夢多。”

忠勇侯夫人過來找沈氏,想要趁着聖旨還沒有下來,趕緊把親事定下來,沈氏也正有此意,可卻發現容璋根本不在府中而是去了京郊的西山,今日有最後一場蹴鞠賽。

說起來也是運氣不好,因着那一日元宵宮宴上,太子一部下被指貪墨軍糧一事,太子被關了禁閉,皇後娘娘在皇上面前也說不上話。

若說從前皇上對容璋還有幾分惜才的心思,如今卻也因為太子而遷怒他,隻因容璋與太子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沈氏雖是當娘的,卻做不了容璋的主,兒大不由娘正是這個意思,更何況兒子還這麼出息。沈氏隻好向封氏緻歉道,“三郎今日不在,婚事的事得等他最終點頭,最遲明早一定給你個準話。”

封氏沒有說甚麼,也沒想過這個事會不成。

她甚至做好了準備,容璋夜裡就會敲開忠勇侯府的門,把兩家的婚事定下。

畢竟現如今也隻有他們忠勇侯府頂得住皇上的壓力将容璋從赤真手裡解救出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容璋竟然出事了。

容璋的馬像瘋了一樣沖出圍場,将他甩下了懸崖,現在還死生不明。

得到朵麗的信,折顔就馬不停蹄往金陵趕,可她才剛剛下榻四夷館,連行裝都來不及收拾,便聽聞了一個噩耗。

容璋竟然摔馬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精通騎術,怎麼可能會摔馬呢?”

赤真一開始也不信,初見容璋那日,容璋在蹴鞠賽上的馬術可謂精湛,怎麼也不會是個會摔馬的,若非去了好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赤真都要以為他是為了躲她的婚事而故意為之。

在容璋摔馬後的第三日,幾位太醫皆表示容璋醒過來也是個殘廢時,赤真便将請旨賜婚的折子撤了回來。

實際上不隻是她,赤真還得知忠勇侯府那個和她搶男人的小姐也歇了同容璋定親的心思。

畢竟誰稀罕嫁給一個廢人啊,若是容璋成了殘廢,官是做不成了,不僅官做不成了,怕是榮國公府的世子之位也保不住。

這樣的一個廢人,即便他生了一張天人般的臉又如何呢,她注定是世俗意義上的失敗者,嫁給這樣的人是要被笑話的。

赤真将目光放到折顔那因為趕路而磨破了的腿上,腿上浸出的點點血迹彰顯着她對容璋的愛意。

隻是不知這份愛意在容璋即将殘廢這個事面前又該何去何從?

又見折顔捧心淚下,倒顯得自己多無情似的,赤真惡意地笑了笑,“先生同容世子情意甚笃,既然知道他一直惦記着先生,滿心滿眼都是先生,先生定然不會因為他不良于行就嫌棄他的噢?”

折顔摸了把眼淚道,“我自是不會嫌棄他的,隻要他還肯要我,哪怕他一輩子站不起來了,我也要陪在他身邊。我這回回來,就沒想過再回去。”

赤真翻了一個白眼,“朵麗,給折先生備上一份大禮,容世子如今生死不明,先生總歸是牽挂的,國公府總是要去一趟才是。”

可折顔沉默半晌後,才道:“也不着急在這一時,等他醒來再去看他也不遲。”見赤真唇角翹起一個譏诮的弧度,又替自己找補道,“公主有所不知,國公夫人很是不喜歡我,如今世子爺沒醒過來,我實在是不敢前去國公府。”

赤真冷笑一聲,到底沒有再說甚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不也是選擇放棄了他?

不隻是這些曾經愛慕過容璋的女人,即便是容璋的家人,也全都因為容璋的不幸而心思各異。

容璋作為大房一脈的獨子,因着他的病重,國公府現如今可謂是暗潮洶湧。

大房唯一的兒子出了事,爵位的事情便隻能輪到二房,畢竟國公府就沒有殘疾繼承爵位的先例。

這些事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二老爺私底下已經找國公爺談過,希望他能夠奏請皇上,取消容璋的世子之位,另封二房的大公子容歡為榮國公府的世子。

又傳二房的四公子容進不服氣,同樣都是二房的嫡子,憑什麼他不行,大公子如今可是連個兒子都沒有呢,他媳婦可是已經給國公府生下了兩個嫡孫。

丁香将這些話傳到林晚耳朵裡時,林晚正在用帕子給容璋擦臉,聞言她将帕子扔回銅盆中,捂着唇低低地哭了起來。

“這些人也太勢利眼了,從前世子爺好的時候,他們沾了世子爺多少光,誰不以世子爺為傲。就四公子那個官職,聽聞還是世子爺幫的忙呢,結果世子爺一出事,人還沒醒呢,他們就想着他的爵位,實在是太可惡了。”

丁香道:“人就是這樣的麼,拜高踩低,趨炎附勢,姨娘你快别傷心了,等下你也病倒了可怎麼辦?誰還能有你伺候得仔細?”

林晚這才用袖子拭了拭淚,“你說得對,我不能倒下,丁香你幫我把水端下去,另外幫我把活絡油拿過來,太醫說了,每日都要給他按摩腿腳,否則到時候沒事也成了有事。”

關勝端着藥走進來,就聽到主仆兩人這一番話,心裡也是十分歎然,在所有人都抛棄世子爺的時候,唯有林姨娘在心疼他。

自家世子爺這麼一招釜底抽薪,雖然騙過了所有人,卻也看清了所有人,獨獨隻有林姨娘通過了這場人性的考驗。

關勝不免看向床榻上的容璋,見他居然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心裡也是佩服至極。若是換成他聽了這番話,早就裝不下去了。

不過,在關勝走後不久,有個人偷偷地睜開了眼睛,看向燈芒下為他忙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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