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咱們需要派人去幫忙嗎?他們甫一搬家,諸事定然繁雜,大奶奶此時前去,也能彰顯出慈母的秉性。”
“不去。”孟雲禾頭也未擡,“這孩子敏感,不能叫他以為我是刻意讨好,得叫他對我心服口服才行。”
“可婢子覺得,想叫這孩子服氣可不容易。”銀屏猶豫了一下,“大奶奶,恕婢子直言,都說這舟哥兒身子并不好,您待他還是需得小心一些,免得惹禍上身。”
“我知傳言都說他活不過十歲。”孟雲禾笑了笑,“可是銀屏,光說這舟哥兒身子弱,可有哪個人确确實實地說出舟哥兒生了什麼病?”
銀屏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驚覺到了什麼:“大奶奶,這...”
“這話,怕是說給舟哥兒自己聽的吧。”孟雲禾的表情稍稍變冷了些,“堂堂國公府,卻連個能說出子醜寅卯的大夫都找不到嗎?瞧着舟哥兒那模樣,身子确實不好,但既然他現在能跑能跳,就說明他根本就沒什麼了不得的大病。桑嬷嬷顯然不懂這些,隻知為舟哥兒調理身子,這些都沒有錯...錯的是這一直流傳甚廣的說法。”
“這說法也不知是誰傳出來,根本揪不出源頭,但傳着傳着...大家就都當真了。”銀屏突然感覺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舟哥兒自個兒也當真了。”
孟雲禾贊賞地點點頭:“本來我也隻是懷疑,畢竟我也不懂醫術,但是我聽說這說法是這兩年流傳出來的...心中便有了些眉目,本來四五分的笃定便變作了七八分。”
“若果真是這樣,那這幕後之人可真是歹毒的心腸,竟拿一個孩子做筏子。”
“但這孩子不是個好對付的,既然他的遭遇已叫他養成了這麼個性格,我們便不能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孟雲禾又低下頭,翻了翻手上的書頁,還拿出筆劃了兩筆,“既然我做了他的母親,就一定要将他掰正回來。”
“大奶奶真是心善。”銀屏很感動,“一般女人家不為難這孩子就是好的了,難為大奶奶一心一意為這孩子着想。”
聽見銀屏這話,孟雲禾感覺受之有愧,畢竟她是個自私的人,現在對這孩子好也不過是有所圖謀罷了,但這些她并不打算告知旁人知曉,以這個年代的思維,肯定理解不了她超前的想法。
“咱大奶奶心腸定然是好的。”繡朱一邊吃着花生,一邊好奇地朝孟雲禾探頭,“大奶奶,您瞧什麼呢,這般專注,還塗塗改改的,簡直比看話本子的時候還認真!”
這繡朱...可真是個實在孩子。
孟雲禾神秘一笑,舉起那本書給她們兩個看:“這呀,是我自己寫的,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崽子養成手冊?”繡朱困惑,“這是什麼...大奶奶也要出書啦?聽起來怎麼那麼像養豬的?”
“嗯...跟養豬也類似。”孟雲禾尴尬笑笑,“改日你們便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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