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芷: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這個許蘋安明顯就對池映雪的現狀心态不平,不是說好要來“揭穿”池映雪嗎?!
許蘋安:“私生活混亂的謠言更惡心,我不知道你們虹文這邊怎樣,但在七中,隻有那種看上她、仗着她聽不見說不了話想強迫的男生,那些人最後不是被她聰慧逃脫,就是被她提起闆凳抽回去,所以他們惱羞成怒,造了不少謠!”
“還有那個所謂用完就丢的高年級男生,我們三個都是好友,怎麼到了你們論壇裡我就失去了姓名?是,裴景是幫我倆補習過語文,我們也因此受益,可裴景的物理爛得考不上60分,小雪花了一年幫他在高三前提到85,這是互幫互助,不是她單方面靠男的帶飛!”
許蘋安深吸一口氣。
“我是羨慕小雪現在的生活。我害怕三個人的友情,隻有他倆走的近,那樣我就被落在後面;我害怕她離我越來越遠,成為兩個世界的人,最後我什麼也幫不了她。甚至隻敢趁她聽不見說出這些話。”
池映雪呼吸微頓,聽見她哽咽道:“可我從來不會覺得她不配這麼好。”
“小雪每次聊天都和我們說,在新家很好很好,一想到她在應家受的那些苦我就信了。可現在看來也并不是那樣,你們依然抱有偏見,依然不願意相信她,甚至要造謠!”
許蘋安話鋒一轉,從人群中揪出正要離開的邢芷,“就是這個人找到我,慫恿我和她一起欺負小雪。我這裡有我們聊天全程的錄音,這位領導要不要聽一下虹文的優秀學生是如何謀劃抹黑一位新同學的?”
邢芷勝券在握,對許蘋安沒有防備,錄音裡親口承認一切都隻是陷害。
真相大白。這場鬧劇最終以邢芷被叫家長并記過、停學一段時間收場。
許蘋安隻請了早自習的假,抱了抱池映雪,約好用手機聊天就就匆匆離開。
李聞蟬淡淡看向年級主任,在對方讨好的神情中蔑視地嗤笑一聲,像在下最後的判決書,而後不顧滿堂雜亂,拉着池映雪走出辦公室。
秦書在後面邊追邊喊:“小雪……”
池映雪腳步停頓。
李聞蟬回眸等她,輕輕地搖頭。池映雪接收到他的眸光,猶豫僅有一瞬,還是轉身走到秦書面前。
秦書激動又感動,顫着手打字,終于向她道了歉。
池映雪:「沒關系。」
秦書沒想到她松口這樣快,還在愣怔中,池映雪接着道:「我不在乎了。」
不在乎他們是否信任。
得到他們的信任、愛、關注,條件太多。
過去可能會為了這些去争、去自我懷疑和證明,但是……
隻要得到過無條件的相信,就不會再盲目追逐。
秦書站在辦公室門外長廊的人造燈光下,茫然無措,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和追悔莫及。
池映雪最後深深地凝望秦書與她相似的面龐,重新回頭。
李聞蟬雙手抱在胸前,閑靠欄杆,沖她擡了一下眉骨。
他身後是溫暖的驕陽,光芒萬丈。
出了這樣大的事,老師們互相都有心理準備,早操和早自習他們不用參加也沒關系。
李聞蟬是這樣告訴池映雪的。
兩個人在連廊上漫無目的地走。
池映雪今天才發現,下定決心,不代表不難過。
突然,李聞蟬寬闊高大的身形擋住池映雪前進的路,她渾然未覺,就這樣停下來。
“我早就說過——”
清聲來得匆促,停得也匆促。
李聞蟬幾不可查地歎息:“算了。”
鑰匙轉動的聲音清脆,将池映雪腦海裡不斷播放的回憶強行暫停。
骨骼明顯的手指挂着熟悉的機車鑰匙,在她眼前打字:「走吧,好學生。」
「帶你去兜風。」
坐上熟悉的車後座,系統彈窗出來。
[叮!男主為你崩人設x1!當前進度:(2/3)。]
池映雪低頭注視黑色的車座,一頭霧水。
而且第一次崩人設居然在昨晚,今早事情太多,她現在才注意到。
他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
來不及多想,引擎發動,秋風吹拂開劉海,池映雪連忙将護鏡戴好,縮在李聞蟬的背後。
機車一路疾馳,越駛越偏,到了一個超長紅燈下,她才想起來問他要去哪裡。
「你還記得韓潇嗎?他又來南城玩,我們去接他。」
池映雪點點頭,有些羞赧。
那個被她誤認成混混的男生。
李聞蟬重新回身面朝紅燈,很促狹地勾唇,長眸在掃到十字路口左側的建築時,手指敲打車身的清脆聲停了好幾秒。
池映雪好奇地望過去。
一個濕地公園。
有什麼奇特?
也許因為早飯沒有吃好,耳邊忽然嗡嗡地鳴起來,微微頭暈,幸好綠燈乍然亮起,機車轟響着再次駛開。
惠風和暢,約莫十來分鐘,眼前出現“南城南”高鐵站的指示牌。
據李聞蟬透露,韓大少爺剛從國外滑雪回來,閑得發慌,突發奇想要試試從HK直通南城的高鐵。說是直通,其實也要中轉,路上又抱怨不斷。
工作日的高鐵站并不比池映雪預想中清閑,依舊人員密集。
人頭攢動,池映雪跟緊前面的身影,生怕走散了。
黑色的運動鞋猛地停下,她差點沒再次撞上去。
那隻寬大的手向她伸出。
白皙的皮膚,校服已經脫下,隻餘黑色的衛衣長袖。
池映雪睫毛顫動,最終捏住袖口的邊邊。
李聞蟬沒什麼表情,側身幫她擋住旁邊趕路的行人,繼續沿指示牌向前走。
池映雪手上忽然多了一股拉力。
他也學着她,輕扯她的袖口。
川流不息的出站大廳,白熾燈在光潔的地面射下點狀反光。
池映雪靠在方形的大柱子垂眸靜思,甜甜的圓球猝不及防貼上唇瓣。
确認她咬住,李聞蟬彎起眼,捏着白棒的手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