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漁出來的時候,就瞧見姐妹倆摟在一起哭。
“哭什麼?”
林盼娣擦幹眼淚,不敢抱怨,隻說:“爹,家裡沒米了。”
林漁進屋一看,廚房裡米缸都空了:“昨天不是還有。”
“昨天晚上奶說想喝粥,就都拿走了,一顆米都沒給咱剩下。”林來娣怨念不已。
林盼娣拉了拉妹妹,怕她挨罵。
平日裡但凡牽扯到奶奶,爹爹總是站在奶那頭,說那是長輩,讓她們孝敬恭順。
林漁皺了皺眉,再次罵原主是個愚孝的傻子。
自家吃糠喝稀快餓死,還拿東西補貼别人,瞧林大嫂那胖模樣就知道,林家大房可不缺糧食。
想起原主大女兒嫁出門,二兩銀子的彩禮錢全到了林老娘手中,林漁更憋屈。
封建愚孝害死人,原主妥妥大冤種害人害己。
“爹來想辦法,你們在家等一會兒。”
林漁帶上柴刀出門了。
姐妹倆面面相觑:“爹去哪兒弄糧食?”
“不會是去問大伯借吧?”
“大伯大伯母都是隻進不出的,咱家啥時候吃過他們家一粒米。”
林漁自然不是去林老大家,而是直接上了山。
青山村背山靠水,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林漁身手矯健的爬到了山頂,從這裡能一眼看到林家那棟破落的小屋。
廚房升起炊煙,應該是兩個女兒開始燒水。
林漁鑽進了林子,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拎着兩隻肥碩的野雞。
就抓這麼兩隻野雞,弄得他氣喘籲籲。
這具身體常年勞累過度又營養不良,虧空的厲害,幸好他的本事還在。
自打爹出了門,林盼娣林來娣就一次次往外看,心底又是期盼,又是擔心。
“二姐,我怕爹沒借到糧食,回頭讓大伯擠兌一頓又不高興。”林來娣悶悶道。
林盼娣隻能安慰妹妹:“實在不行咱們吃野菜也能湊合幾頓。”
“要不咱們去問問大姐?”林來娣試探着說。
林盼娣聽了直搖頭:“不行的,大姐嫁過去就生了小花一個女兒,整天被那老婆子折騰,她已經很難了,咱們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林來娣頓時不吭聲了。
鍋裡頭隻有野菜,綠色的糊糊看着就讓人倒胃口。
“盼娣來娣,中午吃這個。”
林漁覺得這倆名字燙嘴,打算找個機會就給女兒改了,不要這晦氣名字。
不過這事兒不着急,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
兩個小姑娘沒注意他的異樣,眼珠子都釘在了兩隻野雞上。
“野雞!”
“爹,你打的啊?”
倆個小姑娘不敢置信。
林漁沒回答,直接進屋開始殺雞。
“爹,還是我來吧。”林盼娣見他動作不熟練,上手接過去。
林漁讪讪放手,發現小姑娘比他熟練,手起刀落殺雞拔毛。
林盼娣殺着雞很是驚喜:“這野雞可真肥。”
“爹,這都咱家吃嗎,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林來娣年紀小,更壓不住哈喇子。
林盼娣手一頓,悄悄看了眼親爹。
往常這樣的好東西,肯定都是要送到大伯家給奶奶先吃的。
她們兩個姑娘家能喝一口湯解解饞就不錯了。
林漁點了點頭:“對,咱們自家吃,不留給别人。”
“真的嗎,太好了。”林來娣歡喜的跳起來,蹲下來給二姐幫忙。
姐妹倆一起動手,很快野雞就變成了炖雞,家裡沒調料,但野雞炖着吃隻需要放一點點鹽巴,味道也能鮮的人掉眉毛。
香味彌漫開來,不止林來娣,大一些的林盼娣也忍不住咽口水。
姐妹倆想象着野雞的美味,眉眼都笑彎了。
瞧着兩個女兒的模樣,林漁忍不住罵原主不做人,乖巧懂事的女兒不好好養着,把錢和糧食喂給白眼狼侄子,腦子肯定壞掉了。
“好香,二姐,可以吃了嗎?”林來娣忍不住一次次追問。
林盼娣拿起筷子一插,已經炖得軟爛:“可以了,去把最大的陶盆拿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暴力的敲門聲。
“老二,快開門,娘有事兒跟你商量。”
林老娘來了。
姐妹倆臉色一白,緊張地看向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