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開玩笑的。”瑪麗見安臉色不對，馬上改口道。她很會察言觀色，見安不過是眼神遲疑了一會就立刻換了張天真的笑臉。

“好吧，這種玩笑可不要多開。”安繼續幫瑪麗清洗聲音。

瑪麗很享受的閉上眼睛，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洗這麼溫暖的澡。而且還有人幫她洗。

洗漱完畢之後，安給瑪麗換上一身素色的睡袍。

那睡袍的質地非常好，觸在肌膚上軟糯光滑。

瑪麗乖巧的跟在安的身後，上了樓。

“進來吧，你去廚房要點水果上來。”蒙娜蒂說。

瑪麗有些局促的站在門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是蒙娜蒂先開口。

“你兄長現在擔任大祭司一職，銀蛇會也由他負責。你就暫時先留在我這裡，你家人會想起你的。不過瑪麗，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我？”這個問題倒是問倒了瑪麗，畢竟她出來沒有想過将來的事情，瑪麗覺得可以活着就很好了，至于她的身份可以給她帶來什麼，她是從來就沒有想過的。她很清楚，自己是個連修道院都沒有離開過的見識短淺的小女孩，要是真有什麼打算也不過是住得好一點，正如現在的情況就不錯。

“你想去更有意思的地方嗎？”蒙娜蒂問，她靠在一張貝殼狀的躺椅上，這個人慵懶的像隻漂亮的黑豹子，她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淡漠，整個人散發着着一股沉水香。

“外面的世界嗎？”瑪麗說。

“你知道自己很漂亮嗎？”蒙娜蒂說道。

瑪麗點點頭。

“我知道自己很好看，但我不會魔法，對于家族來說我不過是個廢物，大概也派不上什麼用。”

“那你就低估自己了。”蒙娜蒂笑道，“我可以預感到再過幾年你會有多驚豔，你是個很漂亮的女孩，要是學着聰明點你會生活的很好。”

瑪麗感覺蒙娜蒂言語間似乎在暗示着什麼，本能的，瑪麗有些抗拒，她總覺得蒙娜蒂是在誘導她。

“可美貌不能為我帶來任何的好吃，除了被人不懷好意的注視就是被侵害。”

“主教懷疑你殺了人。”

話題一轉，瑪麗的心卻平靜下來。

“對，是我殺的，但我隻告訴你，那個男人将手伸進來，我很不開心。正好他靠在窗邊。”瑪麗氣定神閑。

“這件事辦的不錯，以後也不用提起了。所以你因為這就對自己的美麗不屑一顧了。”蒙娜蒂說。

瑪麗聽說過蒙娜蒂以前當過很多王公貴族的情人，她不會是教自己那些手段吧。瑪麗看着蒙娜蒂那富有誘惑力的身段聽着她那冷冽迷人的嗓音。

“你要明白，武器有很多種，你若是可以手拿利劍你就上戰場厮殺，若你不能，你最好要用你的頭腦給自己赢得一片天地，臉也是長在你腦袋上的。”蒙娜蒂道。

“下次殺人最好不要被發現，你要學會讓别人幫你殺人，你的手要是幹淨的。瑪麗，我看着你長大，你并不是個沉穩精明的孩子。你要是将來回到真正屬于你的階級，你隻會被生吞活剝。”夢娜蒂毫不客氣的說。

“我不想死，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不要總是批評我嘛。”瑪麗說道，她走到蒙娜蒂身邊。

“第一步你要學會說話，我可以不怪你沒大沒小，但你的家人就不會了。”

“反正他們都死了。”瑪麗說。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陰冷。

“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要心中所想挂在臉上。”蒙娜蒂敲了一下瑪麗的額頭。

“他們都說我不正常，這件事你也知道，所以我說什麼都是可以的。”瑪麗皺着眉頭。

“嘴長在他們身上你自己不要繞進去就是了。”蒙娜蒂讓瑪麗坐在她身邊，她的手指繞着瑪麗銀色的濕漉漉的發梢。

“可是，我改怎麼辦呢。”瑪麗不安的說。

“你願意留下讓我教導你一段時間嗎，等你參加完葬禮之後。”蒙娜蒂聞到。

瑪麗想了一會：“可是，這對你來說是賠本的買賣呀。”

“我自然不會做賠本的生意，瑪麗你出身高貴，又生得美麗，去宮廷中混迹吧，将來要當公爵夫人，或者當個女爵，要得到天下最好的東西。我可以依靠你弄些自己的買賣。”蒙娜蒂認真的說。

瑪麗覺得對方從來就沒有當自己是孩子，這讓她感覺安心，最起碼，蒙娜蒂不會加害她。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會喜歡那種生活，将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要是我并沒有報答你怎麼辦？”瑪麗說。

“我不需要你非要報答我，我和你一樣，也不喜歡那些平靜快樂的貴族。瑪麗，隻要你這種瘋瘋癫癫的小毒蛇在花園裡我就開心，但你要保護好自己，花園中毒蛇不是唯一的危險。”蒙娜蒂拿起一快攤子，蓋在了瑪麗的身上。

“可惜我還沒有長出獠牙。”瑪麗說。

“夫人樓隻有藍莓。”安站在門口說。

“進來吧，這也足夠了。”

瑪麗看着安端着銀盤走了進來。

有兩碗酸奶和一大盤的藍莓。

瑪麗看着眼睛都直了。

“要長出毒牙就要先學會好好吃東西。不巧今天廚子外出，明天我給你吃點好的。”蒙娜蒂說道，她示意瑪麗可以随意。

*

一連在這裡住了好幾天。

瑪麗出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她睡在一間閣樓裡，那房間面積很大，由于蒙娜蒂的府邸建在高坡上，瑪麗還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