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時空,亞文戴爾】
議會廳裡一時間鴉雀無聲,接着傳來了皇帝的冷笑。
坐在主位的皇帝帶着笑意看着衆人。
他一頭漆黑的卷發,肌膚雪白,一雙猩紅色的眼,穿戴華貴,頭頂的皇冠像是魔鬼的犄角,他打量着說話的青年。
一時間房間裡的人默不作聲,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太子和皇帝的矛盾升級。
“父親,這是軟弱的行為,我們需要的是建立自己的威嚴,讓他們感到恐懼。”年輕的黑發青年道。
太子奧斯頓.佛雷澤和王座上的皇帝面容相似,他們都有一副傲慢豔麗的面容,渾身帶着一股逼人的氣勢。隻是這位年輕的皇子看上去還是稚嫩一些,和雄鷹般的父親相對,他不過是一隻剛剛會飛的小鳥。
雛鳥是比不過翺翔在天際的惡龍。
奧斯頓直言:“一直以來那些人就沒有停止過叛亂,先是北方,又是西邊的小島,這一次他們要聯合東望之地。父親,要是徹底的打擊他們,這股勢力就會像野火一樣。”
“你的意思是,燒死他們。就像你之前辦的一樣。”皇帝亞伯特漫不經心的說,他撥弄着手中的蘋果,面無表情的垂着眼,看上去來很慵懶,如同一隻玩累了的貓。
一隻危險又漂亮的肉食動物。
夏季的夜晚是涼爽的,海風穿過會議廳。
金色的柱子上纏繞着黃金雕飾成的玫瑰花。
“北方我并沒有處理幹淨。”
奧斯頓說。
“三個家族,你滅了兩個。”亞伯特笑道,“很好,你怕不是期待着所有人記住你的豐功偉績。”
亞伯特露出孩童般的神色,“好孩子,你的威名的确響徹大地。”
“若是不處理幹淨,總會有殘餘。”奧斯頓說。
“可是你學不會其他的方法,滅火的意識不是燒起更大的火焰。”亞伯特輕聲細語的說,他半眯着眼睛。
“要交給我,我不會留下火種。”奧斯頓說。
“你需要休息,我的孩子。”亞伯特擺手。
奧斯頓争辯道:“父親,我知道我的處理方式有局限性。”
“好了,我親愛的兄長,父親的意思隻是單純的關心你,我看你臉上不太好。”說話的是帝國的二皇子,年輕的法亞爾。
他面容平和,和父親與兄長初看氣質截然不同。
不過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眉宇還是和亞伯特十分相似的,特别是眼睛流露出的野心。
“你從來不曾拿過利劍。”奧斯頓說,“書齋中的墨客。”
“我的确是,所以我不會莽撞,回去吧,兄長。”法亞爾慢條斯理的道,他的表情很溫柔,語氣也是平緩的,像是涓涓細流一般。
奧斯頓看了一眼父親。
起身,行禮離開。
*
安靜的像是時間凝固,奧斯頓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裡,空蕩蕩的,他面容蒼白,紅色的眼睛煽動着憤怒的火光,渾身散發着一股死亡氣息。像是墳墓中腐敗的鮮花,如同泥土中開始分解的屍體,一股奇特的味道。
他是帝國的風雲人物,是偉大時代的繼任者,光鮮亮麗的太子,俊美,強大不可一世。但他卻總是眉頭緊鎖,年輕的面容上寫滿了暴力,一絲生氣都沒有,看上去叫人心生畏懼。
他想:又是一次暴動!
剛剛結束的會議帶給他無盡的煩惱。
作為父親的得力助手,他開始左右為難。
是當一名臣子還是當最貼心的兒子。
奧斯頓知道自己顯然兩個都沒有選擇。
皇帝生氣了。
龍顔大怒,這對誰都不好。
奧斯頓懶得谄媚,他快步走着,想着黎明前就離開。
亞伯特的性格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人一旦下了決心不會更改。
面對自己的父親,奧斯頓從來不去迎合,他一貫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即便和父親的意志是相悖的。
他走了很長一段路。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母親的寝殿。
帝國的皇後也是法蒂大陸的教皇此時安靜的站在門口。
金發垂腰,面帶微笑。
柔和的目光化解了年輕人的憤怒。
“我知道你又和他吵架了。”瑞文娜說。
“母親,你明知道要是不處理幹淨,這件事隻會沒完沒了,我可不曾忘記童年東躲西藏都日子。”奧斯頓說,他的面容終于平和下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現在,暴力并不能為我們帶來好處。”瑞文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