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跑過來的亞麻色頭發姑娘看了瑪麗一眼,無奈的擺擺手。
“這就沒有戲唱了。”她說,神色暗淡下來。
說話的女孩整個人活力滿滿,是個身體強壯的女孩。很快她就恢複了自信。
“你叫什麼名字。”名叫喬的強壯女孩問。
這個名字讓瑪麗想起兩位叫喬的女孩。希望她們都好。
“我叫安,至于大名,也不值得一提。”瑪麗道。
三個女孩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從剛才就注意到你了,你一進門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的注視着你,不過大部分人隻看了一眼。”女孩伸出手來,“我叫拉裡,是個做生意的。”
“是正經生意。”喬回答。
“我是運送貨物的。”裡拉說。“皮革和魔法石。”
她的皮膚呈現好看的小麥色,極為健康。
“我之前是神殿的聖女,感覺很沒有意思,就跑了,至于那位,我的情人,我們都是上層社會的下等人。”瑪麗說。“他是個低等的神學生。不太擅長神學,魔法也一般。”
“我就知道你們還是有些貴族血統的,一般人很少長得像你們這樣漂亮,不過你們的好看還是很有親和力,我不喜歡純正的貴族長相,看上去一點血氣都沒有,不像活人。”裡拉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很有氣勢。“我之前和一位子爵做生意,天啊,他可真可怕,美的像幽靈。”
“的确不像活人,像的雕塑,幽靈,故事傳說,就不像人。”瑪麗說。
“但很多人喜歡這種樣貌,我可不行。”
三個人很快熱絡起來。
“對了,你們知道最近的那件大事嗎?”喬說,她看了一眼正在和人比試力氣的格林。
“你是指哪件大事。”瑪麗問。
“國王殺了幾百個貴族。”拉裡說。
瑪麗笑了一笑。
她想:看來謠言是越來越離譜,法蒂大陸的大貴族也就這些。
“沒有這麼多,就九個人。”喬道。
“你也去看了行刑?”瑪麗問。
“對,好了說這個我就不困了,我去買些酒來。”裡拉說。
“我當時在場,還看見了幾惡大貴族,真有意思,遠遠的看過去真是耀眼。”喬說。
“我當時記得好像有曼克司提家族的人,還有幾個賽拉家族的。”瑪麗說。
“銀發的小姐和漂亮的少爺令人印象深刻。”喬說,“頭發就像是銀絲編制的。那女孩和你還有一點相似呢。”
但有時看起來又像幻想中的幽靈,故事中的鬼怪。瑪麗自嘲道。
“真不知道這些貴族在想什麼。國王據說殺了自己的老婆。就為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那女孩還是他兒子的未婚妻。”拉裡端着一盤酒杯過來了。
瑪麗忍不住笑。
“你怎麼在發抖。”喬問。
“沒有事。”瑪麗恢複了鎮定。“想到一些很好笑的事情。”
“啊,可能是因為這件事皇子坐不住了,居然去造反。”裡拉說,她喝了一口酒。
瑪麗也拿了一杯。
“我請你們吃蛋糕怎麼樣。”她說。
“好啊,不過我們不能多吃,晚上說這裡要辦舞會,等那些昏睡的音樂家蘇醒之後,我們就可以跳舞了。”喬說着,伸展開來。像隻慵懶的豹貓。
瑪麗要了三份隻檸檬蛋糕。
“說起來你應該聽說的八卦最多。”裡拉道。
“我也沒有聽過更多的消息,不過皇室就是這樣一堆破事。”瑪麗說,她喝了一口酒,這酒水很酸澀,度數也不高。
“說說看,你見過國王嗎?”裡拉說,“我他說他年輕的時候是法蒂大陸上最俊美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外表确實算的上美,可惜,他是個不加節制的傻瓜,是個惡心的混蛋。
瑪麗想着。
她無意識的看了格林一眼。
“沒有見過,我的職位很低,隻有大場合才能看見他們,看見了也是站在最末尾匆匆一瞥。”瑪麗說。
“可以看見大人物就很不錯了。”裡拉道。
這時喬開口:“那你豈不是銀蛇會的人。”
裡拉和喬對視了一下。
“不,我不算他們的人。”瑪麗說。
“那就好,最近城中總是發生失蹤案件,都傳言和銀蛇會有關系。”喬說。
“這我也聽說過,據說大祭司有一個秘密實驗室。”瑪麗說道。
“我的一個朋友的朋友,是個預言家,她就失蹤了,銀蛇會總是找一些有魔法天賦的人。”裡拉不安的說,“我覺得他們在秘密拿活人實驗。”
這你就說對了。瑪麗想。
“說不定她就是欠錢不還。人跑了。”喬道。
“也有可能,這家夥是個賭徒,這種人都會扯理由。”裡拉放輕松了些。
“但銀蛇會的事情大概是真的。”瑪麗說。
“我也相信,我看見過。”喬抓了抓頭發,她的辮子又濃又密。
“你看見過?”瑪麗問。
“有一天,我在路上走,當時我從貝穆街走到皇後大道的路口,是個十字路口,我聽見角落裡有人哀求,是從石頭縫隙裡面傳出來的。很恐怖,當時很晚了,街上也沒有什麼人。我很清醒,完全不會聽錯了。是有人在呼叫,當時我以為是街上的人需要幫助,或者是風的聲音,結果不是。天啊,當時真是毛骨悚然,我順着聲音的方向找,發現那聲音的來源是一面牆。我走上前,也不知道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膽子。”喬說着,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接着那聲音更清楚了,我看見石頭流出血來。”
“對,真的是血,石頭縫隙間露出一隻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我。”喬握着酒杯。
“我吓壞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