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我們什麼時候……”斯内普看起來恨不得把那個字眼吃了,“胡說八道!”
西塔收起笑容:“不信算了,反正6天就愛上我的人沒資格說我胡說八道。”
斯内普臉上一片空白。
西塔又笑了:“騙你的啦,你從來沒有喜歡過除了伊萬斯以外的其他人。”
在斯内普用殺人般的眼神看過來之前,她補充一句:“但我真的真的,愛你很久,久到不是每一次我都能記得告訴你。這次告訴你,可不要再忘了。”
斯内普終于忍不住用了攝魂取念。
但他茫然地站在滿是他的身影的海洋裡,任由濃烈的愛沾濕精神的一角。
隔着一扇門,霍格沃茨車廂裡的他,瘦瘦小小,在跟莉莉說話,莉莉遞給他一顆糖果,他撥開吃掉,臉上鼓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一朵小小的浪花炸開,飄散出清甜的葡萄香;
分院儀式上的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莉莉去了格蘭芬多,酸澀的海浪撲到他長袍上;
和劫道者針鋒相對的他,以一打四的他,和莉莉一起穿行過走廊的他,獨自坐在斯萊特林長桌尾的他,在圖書館裡頭也不擡看書的他……
一顆酸甜多汁的葡萄,在歲月中釀成豐盈潤滑的酒。
但那些影像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隻有浪花越湧越高,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吞噬了他。
斯内普猛地抽離精神。
床上,西塔含笑看着他。
有那麼一瞬,斯内普竟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可以放開我嗎?我想喝水。”
他揮揮魔杖,解除了西塔身上的束縛咒。
西塔指指他的口袋:“我的杯子在箱子裡,麻煩把箱子還給我。”
斯内普沉默着把箱子拿出來,放大後給她。
西塔道了聲謝,撥轉鎖扣,然後打開箱子。
裡面是很簡單的兩套衣服,一個巴掌大的銀壺,一份《泰晤日報》。
她把銀壺拿出來,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遠遠超出了那個銀壺所能裝載的水容量。
斯内普把翻湧的情緒壓下去,魔杖點在她的銀壺上:“煉金制品?”
西塔又喝了一口,才放下壺,長舒一口氣:“對。隻需要很少的魔力,所以啞炮也能用。”
她主動把銀壺遞給斯内普。
斯内普沒接。
她就收回手,把箱子重新蓋上。
“等等。”斯内普盡量不去看她箱子裡的衣服,“你說,你的箱子裡有被毀掉的魂器?”
西塔迷茫一瞬,又點頭:“對。”
“‘很多’是什麼意思?”斯内普毒蛇般眼神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你毀了,為什麼還要說要幫鄧布利多毀掉魂器?”
西塔并沒有躲開他的凝視。
“嗯……我不想解釋兩次,所以我們現在就去找鄧布利多?”她掀被子想要下床,卻眼前一黑,差點滾到床底下。
斯内普抵在她身上的魔杖在那一刻成了喚醒她的唯一工具——魔杖尖戳肉很疼的。
斯内普輕嗤:“好好休息,别死在去找鄧布利多之前。”
他起身:“明天早上十點,我希望能在聖芒戈門口看見你。”
西塔縮回被子裡:“好的。”
離開前,斯内普意有所指地回頭看她:“希望你明天能說真話。”
“我一直說的是真話,你可以給我喂吐真劑。”西塔朝他揮手,“一整瓶都可以。”
斯内普面皮抽搐着轉身就走。
西塔看着他“哐當”一聲……輕輕關上門,靜了幾秒,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哎呀,怎麼會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