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些話說開了,西塔也不想藏着掖着,絲毫不介意在鄧布利多面前展露她對霍格沃茨城堡的熟悉程度。
隻可惜鄧布利多需要吃飯,他們隻能吃完飯再去有求必應屋。
西塔大驚:“你不是已經吃了冰淇淋嗎?”
鄧布利多扶額:“冰淇淋是甜點,怎麼能當正餐呢?西塔,你的認知是不是有點問題?”
西塔讪笑:“主要是,獲取能量的方式有很多。”
她搖搖銀壺:“這個對我最好。”
鄧布利多在征求西塔的同意後倒了一些裡面的液體出來,分辨很久:“……嗯,就是普通的水。”
“如果你從它的形态和性質定義它的種類,那它确實是水。”西塔歎氣,“隻要有水我就能活,非常好養。”
這點從她的母姓裡就能看出來。
賽諾派德,Senopeed,反過來就是Deepones。
她爸倫道夫·卡特經常為此長呼短籲,他當了一輩子純種人類,沒想到撿了個女兒卻是個深潛者混種。
西塔每每聽到這種言論都會熟練地物理禁言她爸。
鄧布利多和西塔有說有笑的從蜂蜜公爵下的密道回到霍格沃茨,在辦公室門口遇見路過的斯内普。
斯内普反複強調自己隻是路過。
鄧布利多:梅林的亞瑟啊,你的教室和辦公室在負一樓,我的辦公室入口在三樓,你這是哪門子路過?
但西塔才不在乎這些,她滿心滿眼隻有魔藥教授清爽的半長黑發,他蒼白的臉色,他扣到最上面的扣子,和營造氣場的披風。
在強裝鎮定的斯内普和無語凝噎的鄧布利多中間,她渾身冒着愉快的粉色氣氛:“斯内普先生,你吃午餐了嗎?”
“……還沒有。”斯内普顯然沒料到她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哦,那您趕緊去吃飯吧。”西塔背着手,雙腳跟女子高中生一樣一踮一踮得,“鄧布利多,你們吃好了叫我,我回去補個水。”
斯内普斜一眼鄧布利多,黑漆漆的眼珠轉向西塔:“你似乎從昨天起就沒補充任何食物,如果不習慣英國的飯菜,可以讓家養小精靈給你安排别的餐點。”
這話說得極具情商,讓鄧布利多甚至開始懷疑他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
這還是那個西弗勒斯嗎?
西塔身上的愉快一頓,刹那間消失不見:“啊、啊,我不需要吃飯,這就大可不必了。”
她對固體食物有深刻的心理陰影。
她剛成為調查員時初生牛犢不怕虎,因為不死的屬性非常頭鐵,哪裡都敢去。
但一朝不慎被她爸的樂子人朋友帶去了某個外星種族的地盤……她拒絕回憶自己被倫道夫找到之前是靠什麼活下去的。
斯内普的目光固然壓力重重,但怎麼都比腐爛的屍體和紮嘴的血液好。
她又喝了兩口水壓壓驚,擺擺手:“你們吃,慢慢吃,我不急。”
不等斯内普再說什麼,西塔轉身就溜。
斯内普簡直想冷笑。
鄧布利多覺得這一屆學生真難帶。
西塔做賊似的回到鄧布利多為她準備的房間。
其實就是一間廢棄教室改造的,整體布局跟獾院的女寝差不多,就是配色以黑白為主——鄧布利多還是沒說服她。
同時盥洗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池,幾乎趕得上運動員訓練的遊泳池了。
西塔蹬掉鞋子,除去衣服,痛快地滑入水池中。
她的顴骨、眉骨上冒出幾枚泛着珍珠光澤的透明鱗片,耳尖一抖,魚鳍狀的尖耳張開,玉白的鳍骨間連綴着幻彩的薄紗。
用尖銳的指尖捋捋變得透明的發絲,發尾劃過奇異突出的三根肋骨。
白色的鱗片覆蓋全身,看着貼身又柔軟,實際能擋各種各樣的子彈和鈎爪,還能适應環境,變成環境色。
西塔飄在水面上,墨綠的長尾吧嗒吧嗒打水花。
她的深潛者形态比真正的深潛者漂亮多了。
畢竟準确來說,她不算真正的深潛者,深潛者沒有尾巴,牠們隻有腿,而西塔上岸以後尾巴會變成腿。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隻混種深潛者無意中流落到一個與原生世界截然不同的新世界。
這裡沒有牠的神明,隻有傻了吧唧的人類,以及一些無法永生的人魚。
但混種不嫌棄土著,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湊合湊過吧。
混種就和人魚一起搭夥過日子了。
畢竟混種裡不可能誕生大衮和海德拉,自然也就談不上深潛者一族的使命。
永生是很無聊的,但混種和人魚的後代幾乎繼承不了深潛者的能力,混種都找到回家的辦法了,牠的後代裡卻每一個能永生的。
于是混種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沒想到牠的後代裡有一個審美異常的,放着好好的海産不喜歡,偏偏喜歡上人類。
人類,啊,人類。
人類,所有偉大種族都覺得邪門的一個物種。幾乎每個世界都看得見他們的身影,而且他們的基因幾乎能跟任一種族結合,并發生奇妙的化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