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啊,我們仨就直接來這邊是不是有點莽了?安科坐在車上思考着。
這輛車就是平常的蒸汽火車,在他們上車後什麼事都沒發生,旅客們都該幹什麼幹什麼,沒出現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你的情況,而安科對面的那個位置則一直都是空着的,那是那位定的位置。
就在安科拿着在站台買的便當吃了大半的時候,火車開了,周圍的景象在安科的眼皮子底下扭曲了一下,又恢複正常。
一眨眼的功夫,對面的位置就多出了一個人,他原來儒雅的臉上盡是狂熱。
“神,我接近了力量…你為何不賦予我力量?”他一出現就開始對着安科說話,與其說是對着安科說話,不如說是對着他想象的神說,而他說的和他的表情,都讓他看上去不大正常。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安科平靜的看着他,甚至手上的筷子還沒停。
“你為什麼不見我?我明明是…”,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你是邪神!”他的嘴角留下涎水,紅色的血絲漸漸布滿整個眼球。
“我要取代你,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他歇斯底裡的狂笑着,最後炸成一團碎肉。
在響熹慫慫的目光下,安科坦然的吃完了便當,沒有一點不适應。
“就這,有沒有好點的劇啊?”他拿起便當贈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
結果他一轉頭就發現渦漪有點不對頭,他已經陷入了幻境。
“所以為什麼你沒事啊?”
響熹也很迷茫,“對啊,小生為什麼沒事?”
“唉,讓我看看這玩意到底怎麼了”,安科歎了口氣把紅色觸手搭在渦漪頭上。
渦漪是個老倒黴蛋了。
他是個孤兒,小時候,窮,偷東西,結果被抓住了,臉上就多了些刺青。
因為這個老闆們都不願意雇傭他,隻有一家武館看他可憐收留了他。
本來以為這就開始奔向快樂生活了,沒想到這個武館暗地裡是做器官轉賣生意的。
在被摘走一個腎後,他趁着老闆不注意跑了。
然後他就在饑寒交迫中遇到了小紅,他對小紅的祈願是,我不想要臉上的印記。
他就從此沒了印記,小紅給的祝福還讓他會放冰了。
接下來的經曆也沒好多少,他借着這個能力去了另外一個武館,學了點東西,然後喜歡上了武館師傅的女兒。
他是個舔狗,那個女孩是個海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最後是被衆多追求者打出來的。
小紅又出現了,這次是來安慰他,這也是他唯一一次聽懂小紅在說什麼。
安科發現這個幻境裡渦漪受到的安慰和安科自己安慰失戀的自己的話一樣。
小紅還真是見縫插針。
接下來的生活并沒有好多少,他去另外一個城市學了識字算數,然後當記票員,老闆因為不想發工資誣陷他貪墨錢财,想把他趕走被他揍了。
他也因此又換了個地方。
……
再接下來就不用說了,遇見小紅還真是他最大的不幸,因為他那個印記的消失是用他的運氣換的。
直到覅找到他之前,五十幾歲的他還一直在那邊颠沛流離,隻是外貌還保持着年輕的模樣。
“好慘呐,被困在自己的過去一遍一遍重複那些痛苦的回憶什麼的”
“不,回憶隻會讓我更加強大…”
“诶,你自己就掙脫了?”安科有些詫異。
“對啊,玉,你當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你也看到了吧”,他用手撐着腦袋,然後一不小心就落枕了,“我就是這麼倒黴”
“但是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至少我在你這邊找到了願意跟我平等交流的人”,他低聲說道。
“額,那個,你其實用自己的運氣換了點别的…”,安科不得不在他抒情的時候打斷他。
“啊…原來如此,難怪我這麼倒黴,那我如果把這些歸還還能見到你和其他人嗎?”渦漪愣住了,不過他看上去早有預料。
“不用了吧”,安科撓頭,“你不是很願意過普通人的生活嗎?”
“不,我覺得被覅包養的感覺不錯”
“啊這,這才是重點吧”
“……”
怪不得你才一個綠卡但是聽到我的話以後反應這麼大。
介于人各有志,安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渦漪能過來陪自己坐火車已經算不錯了。
就在他們無視這輛車的異常若無旁人的交流時,周圍的環境早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