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十六歲了!”季小柔反駁道。
“看起來不還像個小孩似的嗎?”胡權臉上挂着慈父般的微笑,甚至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季小柔的頭。
今天追逐戰時,季小柔因為被人撞了好幾次于是又跌進了女鬼的視線中,可女鬼依舊沒動她,後來被胡權救走之後季小柔還有些恍惚,沒反應過來自己又脫離虎口一次。
“今天女鬼追殺了很多人,但唯獨沒有碰過omega。”胡權蓋棺定論,“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聯系。”
他話音剛落,溫偌水便搖了搖頭:“也許和這個無關。”
“為什麼?”
“第一天死的人裡,有omega。”經她這麼一提醒,胡權想起來第一天被衆人略過的第二具屍體,季小柔和顧随之也想起了自己曾看到的慘相。
“而且,女鬼曾經也把我當做追殺目标。”溫偌水雙手抱臂,神色淡然,“那個棉花娃娃是沖着我來的。”
她一提這事,顧随之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那今天她的行為不是很奇怪?”胡權搓了搓下巴,“她今天真的沒追過任何一個omega。”
“話說,我們不是要注意那個幫兇嘛,我今天看到王雨那個死人故意拽倒了義父,難不成他就是那個幫兇?”季小柔問。
溫偌水搖了搖頭:“不是他,他隻是單純的壞而已。”
她一晚上否定了太多次,這讓原本以為事件有所進展的胡權和季小柔犯了難,兩人叽叽咕咕讨論了許久,顯得一旁的溫偌水更加安靜。
溫偌水咬着手指甲,在快要将手指咬出血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擡起頭,打斷了胡權和季小柔的讨論:“幫兇應該是個女性,而且這人我們應該很熟悉。”
“什麼?”胡權霎時來了興趣。
“我們乘坐的地鐵和普通地鐵有什麼不同嗎?”溫偌水問胡權。
“除了用途不一樣以外内外構造都是差不多的。”
“一節車廂内總共有20個座位,外加一個老幼孕婦的專座,總共21個座位,但是我們進入場之後卻出現了第22個人。”
此語一出,在座皆是震驚。
在地鐵行駛途中,有一段時間内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隻有顧随之站着,因此車廂内隻空出過一個座位。
胡權咽了口口水:“你是說,那第22個人是後來才進來的,可是這和女人有什麼關系……”
他話說到一半,自己先愣住了——一個滿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内!
“是那個女人!”胡權猛地站起身來,“她根本沒有逃走,而是混到了我們當中!”
“她從始到終都是能量場裡的人!怪不得能狠下心來幫着女鬼殺人呢!”季小柔附和道,“所以她也能使用異能!”
“可是進入場的女性很多,一一排查很難,而且當時地鐵上實在是太混亂了,我們根本無法記住誰是一開始就在的,誰是後來來的。”顧随之皺着眉頭道。
“關鍵點就在這裡,我們怎麼找到那個女人。”溫偌水道。
其他三人陷入了沉思,如今自相殘殺成立,一旦冒然指出某人具有嫌疑将會擾亂所有人的視線,如果搞錯了就會被真正的幫兇加以利用。
“好一個狼人殺。”溫偌水輕笑一聲。
“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有些樂在其中?”胡權無奈地聳肩。
溫偌水并沒有否認胡權的說法。
安靜了幾秒後,溫偌水決定先把她現在了解到的信息分享一遍,有了信息之後猜測嫌疑人或許會更方便些。
“已知雙吳為父子倆,吳仁有個妻子,不知道什麼原因二人感情破裂,吳仁将妻子囚.禁在違規建築的小房間内,他妻子應該在那裡度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歲月。”
“嗯,這些我們都差不多了解了。”
“二人育有一女。”
聞言,先前還在說“都知道”的胡權愣住了:“你怎麼知道的?”
溫偌水就将自己在吳仁衣櫃裡看到的碎花裙子以及在女鬼房間裡看到的畫複述了一遍。
“女兒的衣服怎麼會出現在父親的衣櫃裡?”季小柔生理不适地搓着肩膀,“感覺有點惡心……”
“怎麼一說,女鬼發瘋要殺雙吳會不會就和女兒的遭遇有關?”顧随之的臉色也不太好。
溫偌水想起了在吳仁的枕頭上看到的柔軟的長發,輕輕點頭:“應該是這樣。”
“簡直就是畜生!”季小柔站起身來破口大罵,“要是我是當媽的我也要宰了這兩個畜生!”
溫偌水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那那個女兒現在在哪呢?除了碎花裙以外能量場裡就沒有關于她的有效信息了啊。”顧随之問。
“在這個能量場裡上演的是十年前的故事。”溫偌水想起了貨架上的保質日期,“如果那個女兒還活着,現在應該二十多歲了。”
胡權搓了搓下巴:“難不成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就是活下來的女兒?”
“有可能。”
“那域主的怨念到底是什麼?殺死雙吳嗎?”季小柔問,“可是雙吳每次都很狡猾地附身在别人身上……難不成我們的任務就是限制他們的逃竄,然後讓女鬼殺死他們?”
溫偌水目視前方,微微有些出神,過了會她才輕聲道:“試試看。”
“怎麼試?媒介物多得很,那兩個npc狡猾得和泥鳅似的。”胡權歎了口氣,用力按了按太陽穴。
溫偌水看向顧随之,說:“把你安眠藥借我用用。”
顧随之:“?”
經曆了幾天,溫偌水大概摸透了能量場的邏輯——雖然場内有諸多怪力亂神,但是其必擺脫不了現實的規則。女鬼需要吃飯,雙吳需要吃飯,他們的身體構造都與正常人類沒什麼兩樣。
因此溫偌水想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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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兩聲過後,雙吳雙雙倒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嘶……你這藥效果真好啊。”胡權搓了搓下巴道。
顧随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體内産生了耐藥性,所以這藥是特制的。”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溫偌水淡定離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是個平安夜。
“計劃失敗了。”溫偌水看到再度出現在面前的雙吳,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