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他又飲一杯,笑問道:“你以為我是做什麼的?不就是讓人拿來欺負的麼?”
真是個蠢問題。明月知道自己失言,有些愧疚地看向一旁。
見她這副模樣,瑤川笑意更甚,“明月啊,不要這副樣子,笑一笑。”他連飲幾杯,似是有些醉意,手支着腦袋缱绻地靠在桌上,又斟了一杯遞向明月。
“你若是不高興了,可就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伺候好你。笑一笑吧,為我笑一笑吧。”
門外風途聽得來氣,一怒之下撞開了眼前的門。
明月接過那杯酒,還未來得及飲下,正被破門而入的某人打擾,腕上的袖箭差點射出。轉頭看向他時,臉上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狐疑,“你為什麼在這?”
“你來得,我來不得嗎?你又為什麼在這?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沒事老往這跑什麼?”風途走到兩人之間,看了一眼明月手中的醉桃紅,又壓着怒意直盯着瑤川,似是想将他腦袋上盯穿個洞出來。
瑤川沒有理他,笑笑坐起了身。
“知道。”明月将杯舉向風途,“嘗嘗嗎?”
風途看着她,心中有火無處發洩,幹脆一把接過喝了個幹淨。他将杯子撂在桌上,傾身責問道:“你為什麼非得跟他來往?”
“有什麼不妥嗎?”
“他,他是——”
明月擡手點住了他的嘴。剛剛自己出言不妥,不想他也失言。
瑤川倒是習慣了,往旁邊挪了挪,自斟自飲起來。
風途起身道:“好,我不說。”他從旁尋了個木凳在她身邊坐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那些話,可你這般放縱就合适嗎?你傷口不疼了?”
明月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還是,瑤川說的故交就是你?”她看向瑤川求證,見瑤川笑着點了下頭。
這時,明月有些反應過來,瑤川為什麼要跟自己扯東扯西,頓時有些不悅,“你就這麼想孤立我?還偷聽我們交談。”
“我沒有。”他辯解到。但顯然他已經這麼做了,無論以前的事,還是此刻阻攔她與瑤川往來。何況本就跟蹤過她,而剛剛又确實在門口偷聽。
百口莫辯,風途緊抿着唇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月失望地搖了搖頭。她希望自己是可以信任對方的,可有時對方的舉動又實在有些……偏執。
正如她所想,對方忽然說出了一句更令她頭皮發麻的話。
他擡起頭,賭氣似的對她說道:“那我與他一起侍奉你,你可還滿意?”
滿意,我滿意得很呐。明月被成功氣笑了,對他點頭道:“好啊。”
瑤川聳了聳肩,扶着桌子站起身來,懶洋洋道:“我無所謂。一個兩個,對我來說沒有差别。”說着,還動手開始褪去自己的衣衫。
明月直盯着風途的眼睛,微微側頭,“幫他。”
風途的面色難看至極,陰沉着臉看向瑤川,忽而拿起酒壺一飲而盡,将空壺重重拍在桌上,當真伸手去解對方的衣。
看着他顫抖的手,瑤川愈發覺得好笑,伸展開雙臂由他放肆,似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在三人尋歡之時,他這張倔強的臉上同時流露出歡愉、憤怒和痛苦。
真是可憐又可恨呐。
直到他身上隻剩一件亵衣,風途終于忍無可忍,停下了手,回頭看向明月,“我知道了,你心疼他是吧。”
明月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
“你是不是也想帶他走?”
瑤川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卻又見明月瞥向自己,心下頓時疑惑。
她真有這打算?怎麼這兩個人都要帶自己走,貪色不足還要取命?
“我為何要走?你們若不玩,就把衣裳還我。”
風途正惱,随手丢還給他,“出去。”
明月對他道:“是你出去。我和他的事還沒完。”
“你真的過分了。”
他陡然靠近明月,雖是咬牙切齒在說,卻好似快要被氣哭。或許是酒意,也或許是羞憤,面頰粉撲撲地,甚是可憐。眉間微蹙,漂亮的眼眸中盈着晶亮的光,随着忽閃的睫扇落下一滴淚來。
明月不覺心軟,擡手要為他拭去,卻被他側頭躲過,随後毅然決然轉身出了門。
瑤川早就背過身,還以為兩人要上演一出親親抱抱的狗血戲碼,卻聽到“啪”的一聲,回過頭,門還在顫抖着。
明月沉沉松了口氣。
“還不快追?”瑤川調侃道。
“不是你想得那回事。”明月關上門,又将花幾擋在門前,才回到桌邊坐下,“前幾日你陪宴時,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