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知雲早就聞着味兒回來了,在一旁吞着口水,巴巴瞅着那面條。
從前也吃過拌面,隻是放醬油、醋之類當做醬汁。
那樣的拌面雖然也爽口,卻沒有眼下這碗拌面那樣醇香令人回味。
“蔥油面這就好了!可以吃了!”趙知暖看着他們的樣子好笑道,“拿筷子!開吃!”
兩個孩子歡呼着,端着盛滿面條的碗跑到院子裡,放在早已擺好的小桌子、小椅子上。
蔥油汁倒入面條之中,用筷子挑起充分拌勻。
勁道的面條包裹着鹹香的醬汁,放入口中隻覺麥香蔥香四溢。
長平、知雲吃第一口時皆是一愣。
“姐姐,你是怎麼想到這樣做醬汁的?”長平眼睛全是驚奇。
“額,我就是看着院中的小蔥長勢喜人,便想着在面裡放些提提味兒!”趙知暖胡謅了理由,“然後就做了這蔥油面!”
她有些驚訝,這個時代竟然還沒有蔥油拌面。
知雲又嗦了幾口面條,意猶未盡道:“姐姐,這蔥油拌面以前沒見過也沒吃過!不如以後咱們攤子上再加上這一項?”
趙知暖也想到這一點,可是這樣的話就要将鍋也架起來了。
每日準備的東西也更繁重了些。
她本想着以後有了本錢,能租下一間店鋪開飯館時,再做這些吃食。
“現在我們隻是擺攤,做的東西太多反而有些累贅,”趙知暖笑道,“等再擺些時日,本錢充足了咱們就可以去尋間鋪子了!”
“别忘了我們現在有十兩銀子呢!到時候開了飯館,再賣這些新式吃食不遲!”
翌日。
孫雨才支好攤子,就見趙知暖三人駕着騾車過來了。
“暖丫頭,你竟然買了騾子?”孫雨十分驚喜。
“好!挺好!騾子總比驢用處大!”
前日,孫雨怕趙知暖手頭緊,還勸她隻買頭驢就行了。
可昨日一下子就有十兩入賬,為啥不買更能幹活兒的騾子?
“是呀!還要多謝嬸子的提醒,有了這騾車,省了腳力不說,還省了時間!”趙知暖笑道。
“别看我們今兒早到了不少時辰,其實出來還比昨兒晚呢!”
此時的市場還有不少檔位的攤子沒有支起來,路上的行人也很少。
過了約一刻鐘,太陽漸漸升起來,市場才熱鬧起來。
“呦!丫頭!今兒可真早啊!”
趙知暖擡頭一看樂了:“原來是董先生!您今兒也挺早!”
董先生樂呵呵地捋着胡子:“沒辦法,這天一天比一天熱,每日一起來就想着你這裡涼爽可口的吃食,所以想着早些來排隊。”
“沒想到你今兒那麼早就出攤了!”
“我昨日買了騾車,今兒才能早些到的。”
董先生這才注意到趙知暖身後的騾車。
“不錯,看樣子丫頭的生意不錯啊,還是老規矩,一碗涼皮兒,一碗涼粉兒。”
“好嘞!您稍等!一會兒就好!”
隻轉眼功夫,來攤子上嗦涼皮、涼粉的人就多了起來。
趙知暖三人配合默契,今日出攤早,又多做了些,食客無一不滿足。
正在忙碌着,就聽攤子前突然爆發出一聲哭嚎:“天殺的啊!昨兒我家男人吃了這個什麼涼皮兒,回家就開始上吐下瀉,不省人事!”
“去醫館看了,大夫也沒辦法了啊!”
趙知暖一愣,停下手中的的活兒擡頭看。
攤子前的人群也讓開了,趙知暖這才看清楚來人。
隻見一名年輕婦人發髻淩亂,滿臉淚水。
她眯着一雙淚眼,見趙知暖注意到她了。
便指着地上躺在單架上的男人,對周圍人道:“我命好苦啊!我家男人眼瞅着不行了!家中還有年邁的婆婆!我年紀輕輕就要守寡!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單架上的男人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似乎隻有進氣兒沒有出氣兒了。
圍觀的人神色各異,有的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涼皮兒。
趙知暖冷笑:“你怎麼能證明他是因為吃了我攤子上的吃食而得病?”
周圍人也議論紛紛:“對啊!你不能空口白牙地說瞎話啊!怎麼也得拿出點證據!”
那婦人滿臉焦急:“這還要什麼證據?你這涼皮兒三文錢一碗,我家男人喜歡吃鹹酸口的,昨兒就是在你這吃了一碗涼皮兒才發病的!”
“那你們昨日發病時為何不來找我?去醫館看完大夫為何不來找我?而是拖了一夜,這一大早趁着我攤子上人最多的時候過來找我?”
趙知暖現在十分确定眼前的兩人是來訛詐的,再不濟也是想來破壞她的生意,毀了這涼皮兒的名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