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嬸子不必放在心上,也是我們有緣。”趙知暖笑道。
“咱們店開業那日,曹老闆也派人來店裡鬧事,還好謝公子及時出手,又遇到巡邏的捕快大哥,我才沒有被他們收買。”
周月聽趙知暖說了當天的事情,不禁唏噓。
想起今日的事情又問:“那今天的事兒成了麼?”
“必須成啊,咱們就安心等着消息吧!”趙知暖握了握她的手,以表安慰。
這邊的暖食記如平常一般火爆,那邊溢香樓的曹老闆卻恨不得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才好。
他今兒在酒樓對了一天的賬,本來就對得頭暈,正想回府歇着。
才下樓就看到店小二慌慌張張将一盆盆枯萎的金錢樹往回搬,頓時眼前一黑,險些栽下樓梯。
“我的...我的金錢樹怎麼成這樣了?”曹老闆捂着心口,顫抖着聲音喊道。
店小二哭喪着臉:“老爺,小的們也不知道啊,上午這金錢樹搬出去時候還挺精神的,可剛才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說金錢樹枯了。”
“小的不信便出去查看,這才發現這麼多盆樹都成這樣了!”
“啧啧,我上午路過那會兒這金錢樹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成這個樣子了?”門口有看熱鬧的路人說道。
“不會是溢香樓的做派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又一路人道。
昨天溢香樓驅趕毆打婦人孩子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半個甯安城。
百姓們自然是罵聲不斷,不過也不影響有錢人繼續去溢香樓。
可好端端的金錢樹莫名其妙突然枯萎,讓店裡的食客們心中突然不安起來。
路人的話更加重了這種不安。
他們不怕要飯的,可是怕老天爺也幫一個要飯的。
否則怎麼解釋那個要飯的婦人昨天才說了那樣的話,今天這溢香樓門口的金錢樹就枯了?
有的食客點菜點了一半,看到這情景索性不吃了,起身就走。
剩下的食客也大多是陰沉着臉,看着面前的菜下不了筷子,怕吃了這兒的菜連帶着自己也沒了财運。
曹老闆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一旁的曹南連忙出言安撫了衆食客,然後扶起曹老闆慢慢回了屋。
“老爺,您萬萬不要多想,金錢樹枯萎必定是人為所緻!”曹南幫曹老闆順着氣。
“昨兒那要飯的婦人最有嫌疑,小的這就讓人出去找她回來問個明白!”
可惜曹南派的人出去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人。
卻聽到滿城都在流傳的童謠:“溢香樓裡金樹死,曹爺房裡女子哭。”
曹府派出許多人又是散銀子又是威脅恐吓,想查出這童謠的來路。
可這童謠已經流傳甚廣,根本查不到源頭。
更糟糕的是曹府越是想将事情壓下去,事情越是壓不住。
曹老爺因此事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府中又跑了個小妾。
那小妾逃出府,直奔縣衙門口擊鼓鳴冤。
她狀告曹老爺虐殺妾室,前後共十幾名女子因此喪命,屍骨都被埋在曹府的百花壇裡。
秦元義見那小妾言之鑿鑿,讓人檢驗她身上确有被虐傷痕。
就算曹老爺是夫人的表妹夫也不敢大意。
派人到曹府搜查,果然找到十幾具屍骨,還有被關在暗室裡傷痕累累的幾名女子。
經過開堂審理,曹老爺被判絞刑,待層層上報批複後執行。
曹家府中的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入牢房的入牢房。
不過十幾日功夫,昔日風光一時的溢香樓以及曹老闆名下的酒坊、賭坊等頃刻之間崩塌。
這一系列操作讓全城吃瓜群衆紛紛叫好,直呼秦元義是青天大老爺。
也讓在暖食記研究吃食的趙知暖感慨萬千:“我不過是澆死了溢香樓的幾棵樹,想讓曹老闆肉疼一下,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她隻想能安安穩穩做點生意混口飯吃,也沒想讓曹老闆死啊...
“而且我才知道,秦公子那個見到我就冷嘲熱諷的表妹,竟然就是曹老爺的小閨女。”
“縣令大人果然鐵面無私。”
坐在一旁謝公子冷笑道:“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若不是曹老闆先做下那種事情,他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也是,而且那小妾逃的也湊巧,正好和我那首童謠對上了。”趙知暖連連稱奇。
那日趙知暖聽到矮胖男子将自己兩個閨女都送給曹老爺抵債,惱怒不已。
矮胖男子看着不到三十歲,他閨女頂天就十四五歲。
那樣的年紀被迫給四十多歲的曹老爺做妾,可不得夜夜哭麼?
“總之現在我們能安心做生意了。”謝公子笑道,他将手中的賬本推給趙知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