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雪寒看着他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像誰。”
善惡台上,圍觀群衆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鬼哭狼嚎,天梁長老掏了掏耳朵對天機道:“你這徒兒不是挺能忍痛的麼,怎麼這次喊成這樣子。”
天機長老臉凍成了個冰坨子,眉腳直抽,不知道是被吵的還是氣的。
顔甯臉黑成了鍋底,怒道:“三十鞭又不會死人,真是丢死人了!”
楚律微微捂着耳朵,慘不忍睹:“師妹年紀尚小,又是女子,嬌氣怕痛也屬正常。”
顔甯:“我看她中氣十足,分明就是故意丢人!”
楚律:“女子聲音尖細,聽起來比較刺耳,正常正常。”
天同長老微笑着對身邊弟子道:“把她的嘴給我堵起來。”
台上拿着鞭子行刑的弟子被她叫的腦仁也快炸了,摸了摸額頭冷汗道:“師妹,沒這麼誇張吧?”
“師兄,你不懂。”葉喬喊累了喘口氣,不叫的凄慘一點,怎麼能顯得她可憐呢?在她撕心裂肺的表現之下,明顯力道輕了很多嘛!她暗喜沒多久,奉了天同長老命令的弟子直接給她施了個禁言咒,對行刑弟子道:“放心打,用點力。”
葉喬:???
葉喬再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下她發不出聲,灌注了靈力的長鞭一道道打上後背,痛都喊不出來。等二十鞭過去,她都直不起腰了,整個人搖搖擺擺地跪在台上,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弟子看她這樣也有點不忍,但鞭身一甩,再度抽下,台下人隻覺得白影一閃,下一秒鞭子已被沈懷慈牢牢攥在掌心。
撲通一聲,葉喬暈倒在他腳邊,她面色雪白,冷汗滴滴滑落,他對坐在台上的顔雪寒道:“接下來的十鞭,我替她。”
天同長老看了一眼顔雪寒,後道:“長老要替,那便替吧,繼續行刑。”
待十鞭結束,台上寂靜無聲,顔甯和楚律上前一個扶沈懷慈一個抱葉喬。沈懷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恙,天梁長老不緊不慢晃上了台瞅了瞅葉喬,露出一絲壞笑。
她手指在人中上狠狠一掐,剛剛還不省人事,馬上又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葉喬眼淚汪汪地與沐紫沅對視,後者一邊偷笑一邊暗自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好嘛,她裝暈果然瞞不過這位藥宗高手,她擡眼看向沈懷慈,後者雖然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但眼中卻帶着擔憂。
她松了口氣,這關算是過了。
天同長老這老狐狸笑盈盈地走過來,對台下道:“各自散了吧。”又對沈懷慈道:“清掃工具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兩位由下而上,先清掃山門和山道吧。”
沈懷慈伸手,“工具給我,我先去吧,她身體不适,先休養。”
“我也去!”顔甯叫道。
“诶,先前有雲,不可他人相助,不可使用靈力。既然長老愛護弟子,那這件事就有勞您一人了,七日之期,超時需再罰。”天同長老親自把工具交到沈懷慈手裡。
葉喬坐在一邊,眉心緊皺,自責擔憂,實際上内心狂喜,樂不可支,快樂的她壓嘴角壓的十分辛苦,什麼事能比看你死對頭受罰更讓人興奮呢?沈懷慈受罰了诶,沈懷慈要像個小丫鬟一樣掃地擦灰了诶,烏呼,她真是高興的想放鞭炮慶祝,連天同這幾次三番坑人的老狐狸都變得順眼起來了。
“咳咳......我怎麼能讓師尊一個人去.....這明明是我的錯,”葉喬一邊掙紮着試圖站起,可又‘一不小心’、‘體力不支’地跪倒,字裡行間滿是悔恨:“都是因為我,連累師尊......”說着,她很應情應景地流下兩行清淚。
“唉,天機,你這徒兒有如此孝心,真是讓我好生羨慕,”沐紫沅拉過這個戲精,掏出一顆丹藥往她嘴裡塞:“來,吃了吧,吃了你就有力氣去掃地了,成全你這一片衷心。”
那藥丸不上不上卡在喉嚨裡,葉喬被卡的臉紅脖子粗,支支吾吾:“長,長老,你給我吃的什麼啊?”
沐紫沅在她喉間一戳,“這是我新制的大力丸,服完之後你會覺得氣血旺盛,精力十足,力大無比,所有痛苦一掃而空,放心,藥效就七天,不影響睡眠,沒有其他副作用。”
葉喬的臉肉眼可見變得紅了起來,她猛地站起,把楚律吓了一跳,隻覺得坐立不安,難以平靜,整個人開始不自覺地繞着圈疾走,沈懷慈驚疑不定:“真沒副作用?”
“你的愛徒我哪敢下手,來來來,和你師尊一起掃地去吧。”沐紫沅笑盈盈地拉過葉喬,親自把另一份工具交給她。
葉喬此時身體興奮地想當場打拳,内心卻如死水一般平靜,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她被迫強行接過掃把,隻想一掃帚掃到沐紫沅這女人臉上。
呵呵,浩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