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認得小徒？”

他搖搖頭，“長老，碎片之事，旁人可知曉？”

“除了我的小徒弟外，都不知道。”沈懷慈看向葉喬，正當葉喬在揣度那兩塊碎片與長青神殿的關系時，使者卻道：“剛剛我說的能夠感應碎片之人，恰好就在眼前。”

顔雪寒一愣，“使者不是開玩笑吧？”

“請長老将碎片給這位二位一試。”

沈懷慈動作緩慢地再度拿出兩塊碎片，對二人招了招手：“你們過來。”他掌中，兩塊碎片黯淡無光，兩人依言上前，顔甯一碰便立刻甩開了手，葉喬卻将它穩穩拿住，毫無異常。

“母親，師尊，這是怎麼回事啊？”顔甯捂着手痛呼道，兩人卻都沒回答，都極其凝重地看着葉喬指尖的那塊碎片。

“姑娘，你拿到這碎片，可有什麼感覺？”使者道。

“感覺？沒什麼感覺。”

使者在她眉心輕輕一點，靈流湧入識海，“現在呢？”

葉喬捂着胸口後退幾步，警惕地看着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隻是給你輸了些靈力而已，沈長老在此，我也不敢造次。請你将心神全部集中在這塊碎片上，看看能不能感應到什麼？”使者語氣輕柔道。

葉喬看向沈懷慈，後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她按照指示閉上眼，嘗試與這塊碎片發生感應，使者道：“可有感覺到什麼？”

“有聲音......好幾個聲音。”她道。

“能分辨距離這裡最近的聲音在哪個方向麼？”

葉喬将手臂緩緩舉起，指向東北方向，“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

“兩位可相信我說的了。”使者轉過身，沖一直默然無聲的兩人一攤手。

葉喬看沈懷慈臉色不對勁，道：“師尊，這是怎麼了啊？”

沈懷慈豎掌讓她不要多問，對使者道：“我接受請求，但此事不論于我派貴派均屬機密，還請不要多言。”

“自然，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長青神殿常年隐世，如今三界安穩，沒必要再起風波。先前的話，依舊有效。”使者微笑道。

回去的一路，沈懷慈都面色凝重，不肯多言。葉喬顔甯見他臉色，也不敢多話，一路沉默着到了清靜苑，顔甯告退後葉喬也想跟着跑，卻被沈懷慈叫住了。

又是好奇又是忐忑地進了清靜苑，沈懷慈道：“你剛剛真的聽見了那些聲音？”

“是的，不過有大有小，聽不清在說什麼。”葉喬老實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說了吧。”他拿着那塊碎片看着她：“此物名為日月晷，是長青神殿的寶物，隻是現在這東西被毀了，碎片散落各地，他們此次派人正是想請我們幫他們收集神器碎片，物歸原主。”

“原來他們是來找師尊幫忙的，那想必幫這麼麻煩的忙得有什麼報酬吧？”葉喬賊兮兮地說。

沈懷慈眉間擰起，“你就想到了這個？”

“沒有沒有，我隻是好奇嘛。”葉喬眨眨眼，“畢竟長青神殿距離我們那麼遠，跑這麼多路，别的不找，找我們，有些奇怪啊。”

沈懷慈将長青神殿的顧慮說了，葉喬又道：“那為什麼我能感應其他碎片？”

“你天生靈氣充足，雖然測生石測不出你的天賦，但既然能這麼快結丹，想必也是有仙緣的，與這神器能有所感應，也不足奇。”沈懷慈淡淡道。

“噢。”她恍然大悟，又問：“既然如此，師尊年紀輕輕便達到了入神境，想必天資仙緣遠勝于我，師尊也能感應到其他碎片的下落麼？”

沈懷慈陡然想到了那兩個夢境，沉默片刻後他說：“不能。”

“哈？”

“不能就不能，你廢話這麼多做什麼麼？一句話交代，你跟不跟我去？！”沈懷慈道。

葉喬真不知道她一個‘哈’都能戳到這位的肺管子，隻好笑嘻嘻道：“是我啰嗦，去去去，師尊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表情緩和下來，揉了揉眉心，“那你下去收拾收拾東西，這次出去恐怕會很久，記得多帶些傷藥丹丸之類的。”

葉喬停步，“是不是還得給師尊準備一些清心降燥的丹藥。”

沈懷慈面無表情瞥她一眼，在書本砸中她之前，葉喬縮着脖子一下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