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雲皎皎,葉喬怒道:“這幫人被煙熏瞎了麼?那麼大個魔族不杵在那麼?”
“不是瞎了,而是假的。這群人既不是仙門弟子也不是魔修,隻是穿着各家仙門服飾的普通修士,真是奇怪了,這魔族女子怎麼能讓這麼多修士都聽她命令?”
“這有些都是通幽坐照了,還能算得上普通修士?”葉喬被一名坐照境修士一劍震得吐血,幸好墨言拉住了她。
“所以就更加奇怪了啊,這些人可不是魔修。當年仙魔大戰人族死傷無數,修士對魔族大都恨之入骨,是不屑于魔族為伍的。”雲皎皎躲在她身後道:“而今這魔族居然能讓這麼多修士為她賣命,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有操控人心的方法,第二,她這批修士都是她培養出來的。”
“仙魔修行路數都不一樣,怎麼培養?”
“如果有能使人快速在體内積蓄靈氣,破境飛升的方法呢?”
“快速破境?”
“一直傳說有種可使人立地飛升的藥物或者……禁術。”雲皎皎撓了撓下巴。
倘若人人都能修行成仙,這人界的靈氣早就被吸光了,入神境的宗師遍地走,一塊磚頭随手一丢就能砸死一堆宗師,到時候恐怕得換一換,反而是魔族害怕人族入侵魔界了。這想法乍一聽,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可前世到最後衆仙門被她壓得死死的,也沒見天降一堆宗師跑來圍毆她啊?這幫仙門找來找去,最後還是求到了沈懷慈那裡,最後這個面冷心慈的男人提着昭明孤身一人上了天都峰,他倆相見的第一眼就定下了彼此前世最終的結局。
不過要是這幫人是雀微的手下那就更好了,老大被打的吐血,小弟們豈能坐視不理?她把這群人往沈懷慈附近引,越引越不對勁,這些人雖然同仙門不對付,但似乎對雀微的死活也不是很關心,這群人的目标隻有一個,就是殺死在場的仙門修士。
葉喬一邊還擊一邊還得關心雀微那邊的狀況。随着時間推移,雀微嘴角挂血,身上也被昭明劃出幾道血口,面色蒼白呼吸急促,而沈懷慈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劍光凝成劍網,以四面八方包圍之勢緩緩逼近,等敵人落入彀中。
葉喬一咬牙,佯裝不敵,身上被劃出一道血口,鮮血潑灑,她發出一聲驚叫,把一直躲她身後的雲皎皎吓了一跳,連忙打出幾道靈符為她解圍。另一邊沈懷慈劍勢一滞,餘光望向葉喬,雀微抓住機會,南明離火從沈懷慈身側擦過。
陽炎擦出他肩頭一道黑色的印記,炙熱卻又陰毒的氣息從傷口處鑽入肌理,沈懷慈眉頭微蹙,一劍挑向了她的左手,昭明金光大盛,狂風頃刻以他為重心卷起狂瀾,鋪天蓋地的殺意鎖定了雀微,如此重壓之下,她那股血終于壓不住,噴了出來。
“少君!”有個身影從另一邊沖了過來,試圖擋在雀微身前,可剛一接近沈懷慈卻被一股悍然的靈力震了出去,她狂吐鮮血的落地,而後朝天空大喊道:“大人!救救少君!”
虎嘯聲震撼山野,被仙門包圍的梼杌硬是以肉身強硬地從包圍圈裡撕開一道口子,在漫天血雨中挾着沸騰如火的魔氣直沖而下撲向沈懷慈,昭明與獠牙相擊,火花四濺,金光如烈陽般不斷破開重重魔障,梼杌巨大的身體擋雀微面前,如銅鈴般的巨眼一轉,旋即将她叼到背上,猛然躍起。
自入山以來一直躲躲藏藏的雲皎皎此時卻發力狂追,數十道符紙打向梼杌背上的雀微,大叫道:“把流火珠留下!”
梼杌長尾一掃,長鞭般直直向她掃來,沈懷慈一把拉過她擋下攻擊,左手同樣再度丢出一道靈符,不偏不倚恰好打中了雀微的手臂,她吃痛一聲,那顆鮮豔如火的紅色靈珠已從半空中直直滑落。
珠子恰好被附近的墨言握住,而梼杌狂暴地甩開附近的修士,身體變小後叼起另一個魔族,飛快逃離了。
此珠入手便滾燙猶如火燒,墨言将它呈至沈懷慈面前道:“宗師。”
這珠子紅豔之極,的确像是一團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燒,他手剛一接,立刻被這灼熱的溫度燙傷,下意識松手。珠子被葉喬一把抓住,她驚道:“好熱。”
在墨言和葉喬手中都相安無事的流火珠居然把他的手掌燙出了水泡,沈懷慈忍住掌心劇痛,平靜道:“你先收好。”
此時,一邊的雲皎皎突然在沈懷慈身前跪下,朗聲道:“請宗師将流火珠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