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龍左右開弓繞着這附近轉了一圈,會合之後燭龍道:“味道隻在這附近,到了上面就斷了。”
“上面?”沈懷慈看向天空,若葉喬真的被長青神殿的人帶走,那裡機關重重,強者如雲,殿主更是神秘莫測,即便他一人帶着昭明入内,想見葉喬一面也難,更别提将她從裡面救出。
而且神殿私下出手拿人,是否證明他們一直在盯着葉喬,盯着他?神殿帶走她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因為她的神族身份?還是那件神器?
一提神器,沈懷慈立馬想到身邊這條上古神獸,忙道:“神族是不是有一枚令牌,名叫太昊令?”
燭龍眼中精光一閃,他冷聲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東西長什麼樣?是不是——”沈懷慈想起那日南無城沖破雲霄的火焰,一邊比劃着火焰中所見到的幻象,燭龍點點頭,“不錯,你所見的正是太昊令。”
他神情焦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怎麼、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燭龍瞥他一眼,反倒有意要耗一耗,懶懶地說:“你又不是神族,幹你什麼事?”
“上神啊,你就别賣關子了!”無慮大師從另一邊爬了上來,有些氣喘,“此事關系重大,持有太昊令的那人,你難道不想知道她在哪裡麼?”
“自然想知道!”燭龍脫口而出,他不情願地說:“唉,算了算了,你們能知道這些隐秘也是你們的幸運。我問你,神王伏羲别名什麼?”
“......太昊。”
“不錯,這太昊令就是神王當年統禦整個三界九州的象征,是天地劃分之時,屬于天這極陽之源的力量象征,好比你們人界帝王的玉玺。所謂太昊令下,衆仙低頭,這是曆代神族族長相傳的信物,是天界的象征之一,除了魔族與被壓在地界之下的鬼族以外,其他生靈均受太昊令轄制。”
沈懷慈喃喃道:“所以,隻有神族才能驅使它。”
“錯了!”燭龍撓了撓下巴,“隻有伏王之血,神族的下一任繼承者才能擁有它!”
沈懷慈踉跄後退兩步,恍惚道:“難怪、難怪她的血......”
無慮雖然也震驚,但仍比沈懷慈好得多,他扶住沈懷慈道:“這裡既然沒有線索,那我們還是先回清奚峰吧,隻不過這雖有你布下的結界,小妖妖力低微,留在這裡也多不安全,不如将他們一起帶走?”
燭龍挑眉,幸災樂禍起來:“這麼多,你們禦劍往返得飛多少次?嘿嘿嘿,豈不是要累死了?”
無慮也不反駁,隻朝燭龍合十行禮,燭龍反應過來,立馬破口大罵:“你知道我什麼身份麼?我以前載神尊都不情願,載你倆已經是給了你們莫大情面了,你倆不磕頭謝恩也就罷了,還想恩将仇報得寸進尺想都别想——”
這一人一龍拖拖拉拉好一會,燭龍終于還是在美食面前微微低了一點頭,它雖然同意帶走這群小妖,但無慮必須先用捉妖袋将他們盡數收起來,這位上古神獸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我絕對不會讓這群小輩坐在我的頭上!”
勸完了這位老的,大師又入洞去勸那群小的,磨幹了嘴皮子總算功成,他帶着鼓鼓囊囊的捉妖袋,又拉上魂不守舍的沈懷慈,終于再度回到了清奚峰。
等到了清奚峰,胡娆非但沒醒,顔甯和楚律又拎着一臉樂呵呵的月餅,不知道該怎麼同沈懷慈講這個壞消息——
原來那兩顆玉蘭樹根被月餅刨了個底朝天,非但挖出來個大洞破壞了整個清靜苑的景色外,還挖出了個盒子。
楚律将盒子遞給沈懷慈,有些疑惑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留下來的東西,上面還有封印。”
沈懷慈接過盒子,上面什麼花紋也沒有,就是一個普通的紅木盒子,被埋在地下這麼久倒是沒什麼腐朽的樣子,他細長的指尖撫摸過盒子上的銅鎖,暗色的青銅旋即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
用力一掰,沒打開,他還差點被盒面上的封印反噬,金光亮起,彈得他手背瞬間紅了一大片。
顔甯道:“或許裡面不是什麼寶貝,而是陷阱呢?”
“傻狗!這上面的封印是神族的——”燭龍旋即住嘴,楚律好奇道:“神族的什麼?”
顔甯莫名奇妙被這老東西罵了一句,礙于沈懷慈不敢回嘴,隻惱怒地瞪了燭龍一眼,燭龍伸爪道:“打不開就給我吧,我來給你開啊?”
他突然大獻殷勤,似乎想拿走這個盒子,沈懷慈淡淡看他一眼,随即将盒子朝半空一抛,昭明随之出鞘——
金光斬落,這木盒上的封印也支撐不住,寸寸碎裂,紅木盒瞬間被劍氣攪碎,化成一道鮮紅的狂風,頃刻間消散無形,一枚玉佩落在地上,白玉上毫無其他花紋,隻刻着一個字——
“慈。”
曾與這玉有一面之緣的兩人瞬間一愣。
沈懷慈怔然,慢慢地伸出手,指尖觸上那玉面上慈字的一瞬,美玉裂成了兩半,那縷金色的光芒被封印了這麼多年後重新順着靈魂的印記,再度回到了他體内。
無數畫面和聲音瞬間湧入大腦,這百年前的往事終于——
得見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