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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雲幕張 群臣進谏,相位高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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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衆愛卿一同替朕想想,有誰可做禦塾掌事?或自薦或舉薦他人,朕定會好好考慮!”

收結了今日商議。

待衆人退下後,剩在殿中的兩人皆是身心俱疲。

韓凜半歪着身子,擡手示意穆王快坐下歇歇。

穆王呢,撿了身邊椅子坐定後,用手支着頭,呼吸粗重深長。

“這幫老臣,當真叫人頭疼!”韓凜的話裡冒着歎息,像一尾偶爾露頭的魚。

“行了,這還算好的!要是他們知道你那日出門逛燈,還險些當街遇襲,估計屋頂都能掀過來!”

穆王神色,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為了你那私訪的計劃,我平白挨了多少白眼猜忌。一個個都以為是我大權獨攬,一力撺掇的。”

“你這攝政的差事啊,也就表面風光,内裡苦得喲……”

韓凜靜靜聽着這些埋怨,臉上笑意倒越來越深。

“我知道皇叔不惱我,您自幼與父皇要好,他老人家仙逝後您也是全心全意幫我。”

“這幫人,總得落點兒埋怨吧?今日皇叔就留下用膳,算侄兒給您賠個不是,更是犒慰您連日來的辛勞!”

“得了,你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什麼?等下多上幾壇好酒就是了。”穆王也笑起來,很是大度。

“陳家後人之事,打聽得如何了?”韓凜将話題回到正事上。

“東蜀國破後,陳氏一門便絕了蹤迹。有說他們早已南遷,後來漸漸沒落。也有說他們建立了世外桃源,所以與外界再無往來。”

穆王複端坐好,細細作答。

“南遷絕不可能!陳氏一門乃東蜀貴族、滿門忠烈,當日不肯被中州朝廷招納才隐匿行蹤,怎會行南遷之舉?”

“至于建立桃源,或有幾分可信,不過也應當是隐居務農,與人鮮有往來罷了。”

韓凜分析着傳言,眉頭漸漸深鎖。

“陛下英明,府裡人打探到,陳家在西南華英山處隐居的可能性極大。”

“雖是些陳年轶事,口口相傳、真真假假,可經仔細分辨,前後倒能對上許多。”

這個消息,真算是韓凜今日聽到得最好的事情了。

疲憊的臉上,因此重新煥發出精神。

“若能尋得陳家後人,中州相位或可重開了!”

“是,徐大人為人老成,但受限于謹小慎微,方大人更是人如其名過于方正耿直、不懂變通。”

“他們雖都是治國良臣,但終究沒有丞相之能。中州現階段想要謀求大業,還真需要一位不世出的相才。”穆王跟着說。

“還有一點,秦相當日定下的緩擴軍一策,現已不再适用。這些年,雖補充了些兵力,但到底還不足。之後如何轉舵,還能讓朝廷内外信服,也是件麻煩事。”

說完,韓凜仰面朝天,一絲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憂愁之色,慢慢爬上眉頭。

穆王倒是不以為然。

“慢慢來,總有辦法的!我這把年紀都不怕等,你又急些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若是不直那必然是還沒到頭呐!”

韓凜擠出點兒笑容,回應道:“是,皇叔說得有理。”

秋日的白晝愈發短了,長夜漫漫似下一個天明再不會到來。

自南夏使團走後,秦淮果如先前預料一般忙碌起來。

每日天未亮就趕着出府,晚上披星戴月而歸。

臉上疲态盡現,卻藏不住歡悅之情。

秦川也如從前一樣,很少見到父親了。

一天裡大多數時間,都在蕭路的别苑或自己書房中度過。

又延長了每日習武的時間,早上起得更早晚上還要加練。

雖然人前還是愛說愛笑的模樣,可府裡人都感覺少爺獨處的時間變長了……

經過月餘跋涉,巫馬一行也終于回到南夏都城。

進城那日天色已晚,他特意囑咐衆人先各自回家休息,不必在此時驚擾陛下。

自己則連夜入宮,禀明這些日在中州的所見所聞。

南夏帝吳煜一早便接到密函,此刻正掌好了燈等在殿内。

現下心情很是忐忑。

畢竟是少年登位的帝王,還尚未磨煉到無堅不摧——

他在期待一個消息,一個能讓南夏緩口氣的消息。

當殿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吳煜心中的安全感與緊張感,同時達到了頂峰。

他聽到自己,近乎顫抖的鼻息。

門分左右而開,巫馬良雨一路走進殿内。

迎着光站在中央,臉上滿是風霜之色。

吳煜顧不得君臣禮節,趕忙上前拉住待要問安的巫馬。

“太師不必拘禮!一路辛苦,還是快坐下喝口茶吧!”

這一次巫馬沒有推辭,落了座、用了茶、整理好思緒。

開始講述起自己從賀喜到宴請,再從宴請到參觀都城期間,所經曆的每一件事情。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下任何主觀判斷。

隻是像一本如實記錄的書,将觀察到、留意到的種種細節講給吳煜聽。

當然也包括了筵席間被揭穿的南夏秘事,以及韓凜和穆王的微妙關系。

甚至,還有那個意氣風發的戍衛總領。

殿内燭火漸漸矮了下去,越來越不安地跳動着。

為這沉寂下來的大殿,添上了抹無可捉摸的底色。

“這麼說來,那小皇帝還真是勤勤懇懇,想管好他老子留下的江山,隻不過……”

吳煜還在斟酌着用詞,也怕自己過于武斷。

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一旦感情用事、過于主觀,造成的後果往往難以估量。

“隻不過……好像天賦平平,又有些莽直外露,不太能容人的樣子……且那一招打草驚蛇,倒像打中了他的心思……”

吳煜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在巫馬講述時,吳煜腦海裡就已經出現了一個年青人的形象。

那個形象随着講述者或動或笑,或起或坐,真實得幾乎可以觸摸。

正是這份真實感,讓吳煜萌生出了一種熟悉的親切。

“當然,也不排除做戲成分,畢竟是坐上皇位的人,哪能事事如此純粹。”巫馬提醒道。

“這個自然!”吳煜自問還不至于這般天真。

“但是不難看出,短期内那小皇帝并不打算與我們為難。”

巫馬再次重重點頭,眼中滿是贊許之色。

“陛下所言極是!”

“自然,若那小皇帝真是個天資一般的,當然最好……”吳煜低聲呢喃着,隻是未讓巫馬聽見。

“自然,若是南夏那邊信了這一切,當然最好……”

中州宮殿之内,韓凜望着窗外一彎弦月,喃喃自語道。

懷着深重的憂慮與猜疑,今年的秋季仿佛過得特别快。

還沒看清被風掃過的落葉,冬天就帶着無從回避的肅殺之氣,從黑夜裡走來。

給中州大地上的人們帶來寒冷,也帶來新一年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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