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筝一臉淡然的跟在陳榮身後走,盡量無視掉身後人的視線,他總不能一人送一輛,首先累死的就是徐師傅,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冤大頭。
更何況,他和他爹還沒錢,現在他們家有錢的隻有林淮和他娘。
小孟心裡苦啊,忙忙碌碌半年,還在靠他娘給的零花錢活着,幸好他也沒啥要買的。
工具做好之後,雖說做不到現代那樣全自動化,但也是個半自動了。
看着水珠從竹管上的一個個小孔裡流出,“成了,就這麼放着就成,你們按照往常澆水的水量減一半,若是遇到澆水一多就會爛根的可以再少灌一些。”
“這些方面,你們肯定都比我懂得多,我就不在這兒班門弄斧了。”
确定大家對步驟都知曉後,孟子筝彈彈衣擺,便和林淮先回了林家。
“你還要在這兒呆嗎?”早上喝的那碗粥老早就消化完了,餓的有些惡心,他拿起一邊擺着的糕點填填肚子。
林淮搖搖頭,“子筝,我們一同回去吧。”
“不多陪陪父親?”孟子筝疑惑道。
“還有不到兩月,子筝你便要院試了,還是早些回去溫書吧。”林淮說着就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孟子筝也急急跟了上去,“我來幫你。”
若是出發太晚,就無法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了,于是兩人也沒耽誤,同林父一起,将昨日下午未吃完的菜随便熱了熱就解決了午飯。
吃過飯,兩人還特意同村長道了别,叫上臨時在其他村民家落腳的轎夫一行人,便離開了。
回程時不用在帶那麼多東西,速度自然是快上不少。
折騰了兩天待他們回到家時,雖說依舊到處貼着喜字,挂着紅燈籠,可很明顯的比他們離開前要冷清很多。
進了院子,宋玉珍迎了上來,“回來啦?”
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宋玉珍直接解釋道:“你爹昨日便回府城了,你姑姑他們今早也離開了,說是家裡還有孩子,放心不下。”
“啊?姑姑也走啦?姑父不會欺負她吧。”
孟子筝有些擔心,這個陳正德看起來脾氣真的很差,還有種莫名自信的霸道,還大男子主義,還不講禮貌!
數他的缺點比他數自己的優點都容易。
真不知道,正和德,他到底占了哪一項啊,可惜了這名兒。
“你放心,我不止跟你姑姑說了,還同她身邊的丫頭也說了,若是受了欺負就立馬跟我們傳信,你姨媽離她比我們近不少,若是出了什麼事,很快就能趕回去。”
回到屋内,宋玉珍順手解下孟子筝身上的披風,挂在門口的架子上。
“你爹還敲打了陳正德一番,應該無事。”
“那就好,娘你放心,等我考的比我爹高了,我也去敲打他。”他仰着下巴一臉傲嬌的逗宋玉珍。
“哈哈哈那娘就等着你了。”宋玉珍果不其然笑開了花,“今日也不早了,累了兩日,你們早些休息啊。”
說完同林淮笑着點點頭,便轉身出了屋子,還體貼的幫他們帶上了門。
實在累得慌,反正冬天不洗澡就睡覺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孟子筝洗漱了一番便直接鑽進被窩了,倒是林淮還特意洗了個澡,真愛幹淨啊。
接下去的一個月,他學的那是昏天黑地啊,兩眼一睜就是背,若不是還有個林淮時不時告訴他日子,他真記不住過到哪一天了。
就連過年去府城也沒影響他背書的計劃,原本他還可惜這個年代沒有煙花,結果趕進度的時候就開始謝恩了,那叫一個安靜啊。
紀山監督他學習的這幾個月,找出了不少問題,也就導緻了臨近考試,還有内容沒學完。
很慶幸找了紀山來教他,這個家教請的實在太值了。
雖然對方因為自己做的詩沉默了無數次,但改改還是能看的,到他離開前,紀山早已接受自己沒這腦子的事實了。
一向不贊同他用取巧的手段參加考試的他,翻出以前他的真題研究本,主動帶着他做了一首一首的詩,涉及民生的内容非常多,隻能挑出些比較大的闆塊比如教育、耕作之類的練一練。
唯一可惜的就是,紀山不肯同他們一起去府城,他原本還想勸勸的,可對方說他父母葬在德峰縣,若是離遠了不方便掃墓盡孝。
他也就隻能作罷了。
因為有紀山在,他參加院試的作保之類的問題都沒讓他擔心。
孟子筝正在不知道第多少遍的背手上拿着的經義。
“少爺,向公子來了。”孟遠得了命令,最近無事時都鮮少來少爺面前晃悠,生怕影響到他考試。
“向揚來啦。”孟子筝放下手裡的書,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正想出去迎接,就見到向揚已經被人引了進來。
“孟兄。”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向揚還是十分禮貌的行了拱手禮。
這點倒是和林淮挺像,他們成親前半個月,林淮幾乎天天早上都要去給他娘問安,她娘也不是個每日都按時早起的人,他們倆一塊發力勸了好幾日才止住了林淮的這個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