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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回到了衛府中,這種激動人心地情緒仍在兩名少年的心中揮之不去。
“阿堯,阿堯,我們跑馬去!你想要上戰場打戰,就憑你現在的騎術可不行。”才回到院中坐定,霍去病便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我是沒問題,你可以嗎?”關月堯此時也仍在激動處,覺得非得做些什麼才能疏散疏散心中的那股沖動。
但想到好友才經曆了一下午激烈地比賽,她還是有些遲疑。
“這有什麼,走吧走吧。”霍去病一邊說着,一邊起身又伸手将關月堯從席上拖了起來。兩人正要走出房間,卻見衛少兒一臉喜色,袅袅娜娜地捧着些東西便走進了院中。
“去病,阿堯正好,你們快試試,我給你們一人都制了幾件衣裳。”衛少兒緊趕了幾步湊了過來,關月堯終于看清了她身後的侍女,手中托盤上果然正放着不少疊地齊整的衣裳。
“阿娘,我不是說過了嗎,别随便進我院子。”霍去病皺着眉,看着自己的母親,一副并不十分領情地模樣。
衛少兒卻早便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對他不甚恭敬地态度也不曾放在心上,臉上仍是那副笑靥如花,語氣溫柔地說道:“是阿娘的不是,隻是想着想快點看你們将衣服試一試,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阿娘好讓人再改改。”
衛少兒說着,又看向了關月堯:“阿堯來我們家這麼些時日,穿的都是你舅舅的舊衣服臨時改出來的。他如今有了官身,這樣下去可不是事。”
關月堯聽見衛少兒關切地話,眼眶又是一熱,她感激地看向正拉着自己兒子手的衛少兒。
“謝謝夫人關心,隻是我尚未梳洗,如今一身塵土,實在舍不得沾污了夫人費心命人趕制的衣物。”
“無事無事,你們先去沐浴吧。想必在軍中也發了汗,别看這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夜裡還是涼的。換身幹爽地衣服,你們舒坦,也不容易讓風邪入體。”
衛少兒殷殷地囑咐着,霍去病臉上卻早已顯出了不耐之色,他還趕着與關月堯去騎馬呢!
“阿娘,衣服先放着,我們晚上回來再試,我和阿堯先去練馬了啊!”說罷,不容關月堯有和反應,他拽起友人的手,便頭也不回地向着院門走去。
“诶!這孩子……”
關月堯隻能朝着衛少兒略帶歉意地一笑,便随着霍去病一起離開了小院。
“你幹嘛走的那麼急,你媽媽也是好意啊,你老是這樣不耐煩,你媽媽會傷心的。”出了院門,關月堯皺着眉頭,小聲地向着好友抱怨道。
“你若是不逮着機會走,我母親唠叨起來可就沒完沒了,我們今天都别想練馬了。”霍去病卻不以為意,也沒将關月堯關于衛少兒的擔心放在心上。
“哎呀,就幾件衣服,等我們練完馬回來再試也是一樣的,難不成它們還會張腿跑了不成?”
關月堯被好友的話嗆得一噎,想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談起。她知道,此時的霍去病是不會理解她的感受的,因此也無法理解她對于衛少兒的擔憂。
關月堯隻是看着霍去病與母親的相處方式,便想起了她曾經也是這樣對待母親的。她不希望有朝一日,霍去病會為此時對待母親的态度而感到後悔。
就如同現在的她自己一樣。
可霍去病并沒有察覺到好友的情緒低落和沉默,因為馬場到了。
也許是和劉徹呆的久了,霍去病和劉徹一樣,對于自己所看重的人,十分的大方。不過十歲之齡,他已經有了六匹獨屬于他自己的馬。
而他十分大方地将其中一匹性情溫順的白馬,贈與了關月堯。
關月堯之于騎術仍是初學者,何況此時,馬镫與馬鞍尚未被發明出來,練習騎術的難度要遠大于現代。
饒是關月堯的運動神經十分發達,如何駕馭身下這匹溫馴的白馬,對她而言,仍是一樁不小地難題。
來都來了,關月堯也不願浪費時間,她很快便以一個仍不甚熟練的姿勢翻上了馬背,拽緊了缰繩,催動着□□的駿馬開始慢跑了起來。
細弱地風聲從她的耳畔拂過,她開始夾緊了馬腹,慢慢地提高的馬匹奔跑地速度。缺少馬鞍地減震,關月堯覺得屁股被颠地有些麻癢。
“阿堯!阿堯!快來追我啊!”忽然,霍去病騎着他的奔霄從關月堯地身旁擦了過去,肆意地笑聲傳來,關月堯暫時将那難受地勁頭抛諸了腦後。
“你給我等着!”她一咬牙,執起馬鞭輕輕拍打了兩下馬臀,迎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