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吧。”兩人在場中站定,霍去病一臉嚴肅,看着對面地好友,沉聲說道。
關月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雙手執刀斜橫在面前,雙腿微微分開正準備擺出一個防禦的姿态。
而霍去病卻并沒有打算給她太過充足的準備時間,提着刀已經快速沖将過來,舉刀便是一記劈砍。
霍去病年歲雖少,但常年習武之下,力氣不比常人。何況他為了練習那些射程更加遠的強弓,臂力更是驚人。
這一刀劈下來,他用了十成的力,饒是關月堯早已有所準備,也被震的虎口一麻。
但知霍去病如她,也不過是會心一笑,在心中道:“果然是去病,就喜歡先發制人。一旦發起攻擊,便不肯再留絲毫的餘地。看來這次他是認真的,那自己也該小心應敵才是。”
可這一下,霍去病的攻勢實在太猛,已經數不清多少次的劈砍如暴雨般砸向了關月堯,讓她疲于應付,隻能被動的橫刀抵擋,卻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兩人就這樣一進一退,漸漸的,關月堯被逼到了操場的邊沿。
“你怎麼就這點能耐了?”關月堯正伺機尋找着反擊的機會,卻忽聽對面的霍去病口中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略帶譏諷的話語。
“你想得美!”關月堯心中騰起一陣怒火,暴呵一聲,一記上撩再次擋開了霍去病的攻勢。
可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用了極大的力氣,兩人之間的力相抵後,竟還将霍去病的刀震開了幾寸。
關月堯并沒有因此松懈,轉而利用了這一下的空擋,身形一矮,滑步貼着霍去病的手臂,轉瞬間移至了霍去病的身後,撤到了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霍去病的反應卻也不慢,此時已經回轉過來。手中苗刀下意識地朝下揮去,正好擋住了關月堯的一記斜劈。接着便又是一記向下揮砍,關月堯見一招不中,使了個鹞子翻身,避開了他的攻擊。
好在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她的動作終于再次從容了起來。這也讓她終于有了機會,轉守圍攻。她雙手握持住了刀身,将苗刀上舉了起來,改做了橫刀的姿勢,回身便擋住了霍去病尾随而至的攻擊。
這本就是個誘騙霍去病近身的動作,見好友中了招,關月堯猛地回身。她手中動作飛快,以左手反握刀柄,右手反握刀身快速斬向了霍去病。
這般近的距離,霍去病想要閃避也沒有了騰挪的空間,不得已之下,隻得橫刀硬接下了幾記關月堯用力十足的斬擊。
形勢漸漸逆轉,霍去病也再不複方才得從容鎮定,反而被壓制的幾乎失去了招架之力。
兩個人都不曾惜力,無不鉚足了勁,試圖制服與擊敗對方。
可到底,關月堯習苗刀已有了差不多十年的時光,參加過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賽事,有着豐富的對戰經驗。
霍去病再如何天資過人,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剛剛練習苗刀一年左右的時間,能有如此境界已是難得。
但終究,還是漸漸讓關月堯占據了上峰。
此時雖還未分出勝負,可又似乎早已有了分曉。整個校場上鴉雀無聲,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專注地看着場上仍在努力置對方于“死地”的兩人。還有那幾乎要碰撞出火花的兩口寶刀。
“他們……不會是真要打個你死我活吧?”終于,有人忍不住小聲地問道。
可沒有人回答他,這樣精彩的一場對練,誰也不忍分心思考旁的,以至于錯過了其中任何一點細節。
兩人都是堅韌且耐力驚人的人,即便已經漸漸落了下風,變得被動了起來。可霍去病仍不願意就這樣輕易的認輸,咬着牙堅持着,一直在關月堯的刀下堅持到了太陽都漸漸落了山。
終于,胳膊處的酸麻感令他再也支撐不住,手上一輕,待他反應過來時,裂地已經铛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可此時,誰也不會因為他的惜敗而嘲笑他。雷動的掌聲幾乎在下一秒便震破了兩人的耳膜,士兵們漸漸圍攏了上來,神情激動地向兩個少年表達着自己的憧憬之情。
這才是真正的訓練,在戰場上,敵人是不會同你的戰友一樣,對你手下留情的。
即便是占據再大優勢的戰争,都難免會有傷亡。若想保護自己,保護戰友盡可能少的受到傷害。那麼就要盡可能的磨煉自己的武藝,隻有擁有了能夠快速殺傷敵人的能力,才能擁有自保的能力。
這就是這場對練中,兩個少年想要告訴自己麾下的士兵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