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臣才将阿堯的身份瞞下這麼久,而不敢四處聲張,還請陛下恕罪。”
霍去病說着,再次伏在了地上請罪道。
關月堯見好友竟然将欺瞞天子的罪行全數攬在了自己身上,自然不肯,她也急忙伏在了好友的身邊為他辯解道:“陛下,是臣覺得自己身份太過離奇,害怕旁人不信所以不肯讓去病将我的身份透露給其他人的,您要罵就罵我吧!”
關月堯說的急切,一時間就連臣也忘記自稱了。
可劉徹此時心情大好,何況對于兩個少年又是發自真心的喜愛,對于這樣的細枝末節并無意追求。
“你們兩都給朕起來!誰說朕要治你們的罪了?!去病的擔憂不無道理,月堯的顧慮也在常理之中。莫說是旁人,朕若不是看到了這個手機,也實在難以相信世間竟有此等奇事。
隻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身懷如此異能,更要小心謹慎,卻是不該讓旁人得知身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劉徹如此想了想,忽然揚聲朝着門口喊到:“王和,武威校尉關月堯進獻鐵鍋有功,賞八百金。”
“臣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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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剛剛可真是吓死我了……”送走了心滿意足離開的劉徹,關月堯回到屋中,十分沒形象地癱在了地上:“我剛剛可真怕,陛下幫我當成什麼招搖撞騙的騙子給抓起來。”
沒想到天子竟然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地,就這樣接受了?
霍去病此時也在好友的身邊坐了下來:“别說你了,把我也吓得夠嗆。倒不是為了你那兩千年後的身份,我是怕你亂說話。若是你又嘴上不把門,說出個天上哪來的神仙,都是一個又一個什麼星球。
還有什麼月亮就是個表面坑坑窪窪的大石球,天子之所以被叫做天子,不就是承天之意,代天治理國家的意思。天上若無神仙,天意又從何而來。你若當真如此說,指不定就被治個妖言惑衆之罪,身死族滅了。”
霍去病有意将這件事的後果往嚴重裡說,便是為了唬住好友,好讓他以後知道,說話時記得深思熟慮,尤其是在天子面前。
“不過沒想到,你倒是難得長腦子了一……”
霍去病最後這句話誇贊的話還沒說出口,關月堯卻忽然一拍大腿,驚道:“對啊,去病你說的有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麼這麼說的?”霍去病詫異地看着好友,阿堯天天在自己耳邊說什麼要相信科學,不要迷信鬼神。有病要找醫生,那些巫師都是騙人的。
怎麼輪到他自己,就相信神仙存在了?
“诶,可是你說我穿越過來這件事,真的沒辦法解釋嘛!這種我覺得已經超越科學的範疇了,除了相信這是神迹,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釋。隻能說也許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隻是凡人看不到吧?”
關月堯努力想了想,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些超自然的現象,之于她恐怕永遠也想不明白,也不覺得有想明白的必要了。
“不過相信科學還是要的!那些什麼巫師,你看看他們治病的手段,也忒離譜了,這都能治愈,除了病人命大頭鐵,我是真找不出其他解釋了。”
霍去病覺得自己有些理解了好友的意思,他點了點頭,他在居庸關時是經曆過陳直生病之事的。對于好友的話,他也深有感觸。
“好了先不談這個了,如今陛下知道了你的身份,雖然你還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不過憑借我對陛下的了解,恐怕以後還多的是面聖的機會,你自己可做好了準備?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要有個考量?以前都是你陪着我入宮觐見,可之後便難說了,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說話可要格外小心一些。我知道你覺得陛下待我們親切,你說話行事就難免放肆一些。可君心難測,阿堯,我着實是擔心你,你可明白?”
關月堯被好友看得心中發憷,撓了撓頭,皺起了臉:“真有這麼嚴重啊,早知道我咬死了不松口,就說自己是突發奇想想打鐵鍋就好了。”
“嗤,你以為陛下是那麼好糊弄的?我且問你,你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小乞兒,又是從哪裡接觸的這苗刀和刀法?又是在哪裡接觸的鐵具?
大漢可不是你以前生活的時代,尋常百姓能保證溫飽就已是難得之事,習武,那是稍有家底的人家才能習的技能。至于鐵器,更是尋常人極難接觸到的東西,更别說奢侈的拿來做飯了。
你的身份不過是當初舅舅見你我交好,才托人做的假戶籍,陛下若想查,又豈能經得起推敲?你老實招供了倒還好,若是你還執意隐瞞,恐怕才是惹得陛下懷疑和不快,反而不美。“
關月堯聽了好友的話,才知道自己這算是劫後餘生,暗道了幾聲僥幸。
“我以後可得謹言慎行些,不然也不知是不是哪天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人,掉了腦袋……”
霍去病看着好友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模樣,忽然間覺得有些歉疚:“阿堯,都是因為我,才讓你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嗯?”關月堯忽然聽到好友如此說,詫異地看向他,轉瞬就明白了霍去病歉意的由來。她不在意地笑了笑:“說什麼傻話呢?我可從來沒後悔過能和你成為好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