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堯信心滿滿,何況,如今關月堯已經知道了時人對于鬼怪的觀念與現代人的差别,她覺得這次自己可以換一個故事講講,一定可以吓到人。
就譬如……畫皮的故事?
這樣的暴風雨之夜,豈不是講這些恐怖故事最好的背景音樂?可關月堯尤覺得不夠,起身先将屋中的蠟燭一一吹滅,隻留下了一盞燭燈在穿堂而過的風中搖搖欲墜地搖曳着。
“關月堯,你幹嘛?!”
鬼故事還沒開始,陳直便已經率先怯了幾分。可此時衆人都在,他也不想顯得太過膽小,努力止住了身體的顫抖,語氣不悅地問道。
“嘿嘿,增加點恐怖氣氛。”關月堯壞笑着解釋道。其實按她自己的想法,在日本時聽聞的那種,夏夜裡與好友一起,點上一百隻白蠟燭,說一個恐怖故事吹滅一隻蠟燭的玩法,才是她真正想試一試的。
可在日本時,她沒有能夠分享清涼夏夜和恐怖故事的朋友,她家中的經濟狀況也不允許她做出買一百隻白蠟燭這樣浪費的事情。
而穿越到了漢代,她有了朋友,也有了錢,可朋友們卻沒有了恐怖故事可以分享。
這或許有些可惜,但也不讓她覺得是一種遺憾。既然他們不知道恐怖故事何物,那就由她來讓少年們感受感受,那種背脊發涼的感覺吧!
*
“那儒生聽了道士的話,将信将疑,趁着夜半下雨時扒在了書房外的窗戶上偷偷向内張望。忽然!”
正要說道恐怖處,關月堯加重了語氣,而就在此時,一記響雷不知落在了何處,發出一聲巨響。關月堯看到正坐在自己對面的陳直,雙手死死地抓住了一旁曹襄的胳膊,一雙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一臉的嚴肅。
關月堯強忍下想要爆笑的沖動,接着說道:“儒生看到就在屋内昏黃的燈光下,那個美女忽然擡手伸向了頭頂。一張人皮被她從頭頂開始剝了下來,露出了藏在裡面的厲鬼。
那厲鬼一身蒼白的皮膚,鮮紅的舌頭伸得老長,在它的脖子上盤了好幾圈。眼眶裡黑洞洞的沒有眼珠,正往下淌着血。那鬼将美女的人皮鋪在了地上,取了筆開始細細的化起了妝……”
關月堯就着心裡對于畫皮故事的一點點印象,随意編着故事。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了黑夜,照亮了昏暗的内室。
“啊!!!”陳直終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懼,尖叫着從地上跳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見自己終于吓到了人,關月堯止住了故事,大笑了起來。
“阿堯,接下來呢?那儒生發現了自己帶回家的是個厲鬼,可有辦法制服它?”曹襄卻期待地看着關月堯,催促着她繼續将故事說下去。
“呃……”說實話,畫皮這故事最後的結局她還真沒有印象了。除了鬼剝人皮這個經典的橋段之外,這個故事并沒有在她的腦海中留下太多的痕迹。
“後來那個儒生找到了個那個道破厲鬼身份的道士,那道士給了他一道符還有一柄桃木劍,又讓他取了一柄銅鏡日日懸在門前,想要以此辟邪。
可他這樣做,厲鬼自然也明白儒生必定是窺破了自己的身份。索性它也不裝了,一日趁着儒生不備,忽然蹿出來,剖開了他的胸腹吃光了他的心肝,揚長而去。”
關月堯信口編造着故事的結局:“第二日,儒生的妻子發現了倒在院中的儒生。可怪的是,那儒生的胸腹完好如初,一切如舊。但其實,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僵屍,被妻子一碰,接觸到了生氣,那儒生的屍體詐屍了。
僵屍詐屍你們知道吧,就跳起來一把将他妻子撲倒,啃咬起她的肉來。妻子慘叫引來了家中的其他人,衆人合力制服了儒生的僵屍,正午陽氣最盛的時候,将它架到火堆上燒成了灰燼。”
關月堯為她胡編亂造的恐怖故事寫好了結局,滿足地閉上了嘴巴。
“那……那個儒生的妻子呢?”陳直顫抖着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被僵屍咬了哪還能活呀,雖然衆人制服了僵屍,可他妻子也早已經氣絕身亡了。衆人害怕妻子受到僵屍的感染也詐屍,就将她的屍體和儒生的僵屍一塊兒燒了。”
聽了關月堯的話,陳直面露不忍之色:“那儒生貪圖美色,死了也是活該。可他妻子卻是枉死,着實是可憐了些……”
關月堯倒是沒想到陳直聽恐怖故事,還能聽出如此新奇的角度,可又見他對于這類鬼怪故事十分的害怕,不由得興緻大漲了起來。
恐怖故事就是如此,若是有人害怕,說的人便越發的起勁了。
“我們來玩招鬼的遊戲吧!”看着仍一臉害怕之色的陳直,關月堯看了看曹襄和霍去病,期待的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