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每人兩把匕首,一共六把匕首的刀刃交輝之間,皆遍布着不可言說的風險,直到……第一名發動偷襲的刺客,一擊斬在‘法杖’中央,而杖身似乎承受不住多次重擊,從中間斷裂開來。
這名刺客面罩覆蓋下的臉龐,露出了興奮且喜悅的笑容,似乎已經遇見了這位法師死亡的畫面。
但他伸出去刺向德古拉的手突然間停滞了,因為德古拉在‘法杖’斷裂後,也同樣飛速扔了手裡的斷棍,利爪探出,在這名巴爾刺客不設防的胸口,留下了一個巴掌大的血洞,而一團跳動中的心髒,也落入了吸血鬼的掌心。
年長的高吸掐碎了手中的心髒,又再次以極快的速度,搶來了另外兩名敵人的心髒。成群的刺客面對落單的施法者總是會掉以輕心,吸血鬼不過是小小地利用一下罷了。
甩幹手上的血迹,又拍了拍自己禮服長袍的下擺,似乎并未沾染上灰塵,解決完敵人的德古拉,優雅地再次招手,将那斷裂的長棍,及腳下的一部分鮮血彙聚,塑形成了一把靠背椅,自己坐上去以後,抱臂托腮欣賞起了不遠處獵魔人的戰鬥。
另一頭迦勒的戰鬥可算不上輕松,他在發言提醒德古拉的同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左側有一絲涼意。
出于戰鬥直覺,獵魔人沒有持劍的左手,往牆上拍出了一個亞登法印。
紫色的法印光圈頓時将敵人的身形暴露出來,是那一名光頭且頭頂上有紋身的巴爾祭司,不知什麼時候,他就已經趁着迦勒數屍體時候的注意力轉移,而偷偷潛伏到了獵魔人的身邊。
這面牆壁并不平整,石磚與石磚之間有着較大的縫隙,與年久失修的裂縫,個别石磚還比較凸出。這些凸出的石磚隻有兩指寬,用來攀岩都顯得比較費勁,但這名巴爾祭司卻如履平地。
幸運地是德古拉在此時撤銷了法術,地面上的血矛融化且恢複了平穩狀态。
迦勒因此一個跳躍落回了地面上,并重新取回了對鮮血的控制權。
一連串的血晶從鮮血牧師的手裡發射而出,追着巴爾祭司靈活的腳步,在牆面上留下了一串深坑,雖然他沒有受傷,但還是被迦勒逼到了角落裡。
獵魔人發射血晶的手,手勢微變轉換成了阿爾德法印的模樣,但無形的沖擊波并沒有,打向角落裡的巴爾祭司,而是直接砸在了這座地城年久失修的天花闆上。
巨大的石磚和泥土傾瀉下來,其中一塊石頭更是狠狠重擊了光頭祭司的腦部。
正常人理論上腦子被砸一下,會感覺到眩暈、疼痛和站立不穩,但這名巴爾祭司似乎是沒有腦子這種拖累,頭破血流之後反而被激發了兇性。
鮮血從他的額頭不停流下,而這個失了智的巴爾祭司揮舞着兩把彎刀,不顧傷勢也無視自身地,朝着迦勒正面突襲而來。
“當——當——當——”
長劍與兩把彎刀相擊的金屬碰撞聲連綿不絕,面對雙持武器且攻速快于自己的對手,迦勒亦不敢雙持長劍,發動遲緩但威力巨大的重擊。
他依舊單手握着劍,輕擊攻擊或者橫劍格擋,穩紮穩打地逐步壓縮着敵人的行動空間。因為他也看見了巴爾祭司彎刀上的綠色淬毒,雖然自己能抵抗大部分的毒素,但獵魔人并不想受一點傷,和多冒一點風險。
空着的左手不停變幻着手勢,配合着持劍的右手,長劍擊中敵人時,左手便掐出昆恩法印的護盾,格擋敵人副手的反擊;而當長劍橫握格擋時,左手又招來血晶,狠狠地刺入敵人的要害部位,直到最後一劍,獵魔人斬下了這顆光溜溜的頭顱,而斷頭處飛濺的鮮血,也落了不少在迦勒的臉上。
甩掉劍刃上的血迹,迦勒把幹淨的長劍收回劍鞘,回頭就發現德古拉悠哉地坐在一張血色靠背椅上,好奇地盯着自己。
“獵魔人,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你面對普通敵人打地這麼小心翼翼,可是面對骸骨之神的化身,卻根本不跑呢?”高階吸血鬼不解地眨眼,他發現自己無法理解獵魔人的腦回路。
因為面對普通敵人我不想受傷,而面對米爾寇化身,我跑了其他人怎麼辦!?迦勒心中嘀咕着,卻沒有開口搭理德古拉的打算。
不死之身的高吸他見得多了,這群吸血鬼根本不在意小小的傷勢,剛才德古拉殺人也算殺地小心了,但本質上恐怕是為了不弄髒衣服。
鮮血牧師徑直走到了另一頭角落裡的伊茲身邊,後者正在用不太熟練的鮮血神術,維持着幾個活祭品的生機。
這群活祭品有男有女還有一個提夫林幼童,都因為酷刑和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全靠維生術維持着生機。
其中一名還保持着些許理智的男性人類,看到身着骷髅花紋盔甲的迦勒時,似乎把獵魔人當成是死亡三神教派的人士,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迦勒空着的雙手擡起,比伊茲手裡濃郁地多的血紅神光浮現,接着包裹住了這群倒黴蛋們,讓ta們的傷口加速愈合,讓ta們的身體開始重新充滿活力,并重新造血彌補失血過多導緻的貧血……
但鮮血牧師不是費倫大陸上專職治療的生命牧師,做不到傷口瞬間愈合,所以他擦了把臉上的血點子,又從随身背包裡掏出醫用繃帶,蹲下身來替幾個劫後餘生的倒黴蛋們包紮傷口。
“伊茲,去把阿爾菲拉她們幾個放出來吧,順便看看這間祭壇大廳附近有沒有别的出口,我似乎聞到下水道的氣味了。”迦勒一邊幫人包紮,一邊說着。
伊茲沒有太多廢話地化霧離開了,這個場面與話語,令那個依舊有理智的男性人類眼中,露出幾分緊張與急切,因為他認得吸血鬼的化霧之術,以及阿爾菲拉幾人也算是他的朋友。
迦勒終于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多變的眼神,疑惑開口道:“你不會就是那個亞曆山大·宇森吧?半調子冒險家,坑自己還坑朋友?”
有着一頭黑卷發的男人,臉上露出一個尴尬地笑容,他有些想反駁迦勒的話,但看着那身盔甲上不認識的骷髅聖徽,又不太敢繼續說話了,畢竟在費倫大陸上,使用骷髅聖徽的,隻有死亡神系的教會。
“我就當你是他……”獵魔人不用細緻辨認,便确定了對方的身份,正是那個冒失的亞曆山大·宇森,“你在博德之門住多久了?出去以後能認清路嗎?我大概隻能送你們到地面上最近的神殿接受治療和庇護……”
“阿爾菲拉她們幾個沒事,那個焰拳的傷勢我穩定住了,等會和你們一起走。”
迦勒一邊吩咐着等會的行動,一邊手速飛快地替人包紮着傷口,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着德古拉請求道:“剛才的那個三岔口,另外兩個路口也許分别通往班恩和米爾寇的祭壇,能麻煩你過去看一下嗎?”
悠哉坐在椅子上架着腿的德古拉挑了挑眉,“代價?”
“呃……”迦勒絞盡腦汁想了一圈雇傭德古拉過去逛一圈的報酬,最後不太确定地說:“你喜歡魔法寶石嗎?或者咬我一口?”
德古拉:……
年長的高吸揉了揉眉心,他潛意識裡總覺得喝了獵魔人的血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糾結了一會後開口:“寶石吧,你有什麼貨?”
獵魔人探手進入背包裡,盲選地掏出了一枚碩大的紅寶石,當即扔給了德古拉。
德古拉:……
德古拉:不是,獵魔人這麼有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