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谷?】
“卧槽,小家夥你醒了?”
不知什麼時候意識中的安醒了過來,【奇怪,我們這是在哪?】
“你,你還記得些什麼?”
【有個眼熟的愚人衆從帳篷裡出來了,我好像敲了他一棍子?】安的聲音沉寂了一會,【人都救走了是嗎?】
“都救走了,等等,你就不問我發生了什麼?”紅谷詫異。
【不是第一次了,沒關系,不知道也沒什麼事。】左不過是自己又發病了,【那個時候的我不受控制,我并不是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紅谷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說出他做的事,心底有個聲音隐隐的在告訴她,不能說。
【所以我們這是到哪裡了?】安通過紅谷的視野四處張望,【咦,那裡——】
“有個人!”紅谷驚呼,随後下一秒意識就被安頂替了,安飛速的跑了過去,拍開倒在沙地中人身上的沙子,才發現,“提納裡先生?!!”
【怎麼會在這?】紅谷暗自納悶,這可是沙漠深處啊,她可不覺得這家夥是個想尋死的人啊?(安除外,這小家夥算是自己看走眼。)
安盤腿坐在了沙地上,将提納裡的頭抱在了懷裡,忽視了自己身上染血的鬥篷,他掏出了出發前哥哥讓他帶的水囊,拔去塞子,小心翼翼的将水喂給了昏迷中的提納裡。
好在他意識還在,察覺到水源的靠近,急切的喝了幾口,夜晚的沙漠其實并不炎熱,提納裡昏迷純粹是因為他忘記了喝水。
是的,他忘記了喝水。
“賽——諾?”提納裡眼神還未聚焦,有些迷茫的開口道。
“是我啊,提納裡先生,您沒事吧?水很多,多喝點!”安急切地說道。
“——安?”滿懷期翼的神情在看到是安後,越發蒼白了,他撐着沙地坐了起來,自己接過水壺慢慢的喝了幾口後緩了過來.
“抱歉,喝了你的水,我其實也帶了,我把我的給你吧。”他說着就要去取腰間的水壺,卻發現自己的水壺似乎遺落在了那片小綠洲。
紅谷将他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裡,【小家夥,看,這就叫失魂落魄。】安沒理紅谷。
“這下糟了,我的水壺好像丢了。”提納裡咬住了下唇,不知道事情為何發展成了眼下這般樣子,兩個人迷失在這沙漠深處,水卻沒有了,該怎麼辦呢。
他還喝了安的水,他若是在沙漠中出了事,賽諾,會傷心嗎?
提納裡看着安兜帽下的面容,産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是愧疚嗎?還是不可言說的、令人唾棄的喜悅。
“沒關系,我的水都給提納裡先生喝就好了。”安莞爾,“本來就是哥哥讓我替您準備的。”
“對了,提納裡先生怎麼會在沙漠深處?”安很是疑惑,不是應該在去往他們之前的路上麼。
“我遇到了三個愚人衆,為了躲開他們,隻能進入沙漠深處。”提納裡回道,“你——倒是你,怎麼會在沙漠?”這孩子為什麼會來沙漠,難不成,是來找賽諾的?
“我們來找你的哦。”安看提納裡沒有力氣站起,索性自己也沒動,“我和哥哥還有賽諾先生,啊還有兩個阿如村的姐姐們,大家都在找提納裡先生。”
“找——我?”提納裡着實納悶,“為什麼找我?”
“因為提納裡先生心神不定的進入沙漠,大家都擔心你會出事。”安說道,“大家都很擔心提納裡先生。”
提納裡聽完了安的解釋有些愧疚,但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低着頭默默發呆。
【别繞彎了,直接說那事呗,瞧這小郭狐都快碎了。】
紅谷說的這話,安倒是聽了,他直接開口,“關于須彌城的那則傳言,其實是假的。賽諾先生隻是找我咨詢了一些事,請我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提納裡頭沒有擡起,耳朵卻違背主人意願般的豎了起來,紅谷看了在意識裡嗷嗷直叫,被安給無視了。
“哥哥說您聽了這個傳言,就來沙漠找賽諾先生了,很擔心你的狀況,所以拉着我就來找您了,畢竟這個謠言的産生也有我的責任。”安的話語在寂靜的沙漠裡清晰無比,提納裡将它們全部聽進了耳朵,心底的石頭落了地,眼中卻像是要落下淚來。
原來如此,原來賽諾沒有和安在一起是嗎?明明應該松口氣的,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呢?
“沒有為什麼啊,因為我和哥哥都知道您不耐熱吧?”安撓了撓頭。
提納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自覺的将那句話問出了口。
“而且,賽諾先生若是知道了是因為這事結果導緻了你出了事,會殺了我的吧?”安撓了撓側臉,有些羞赧的開口,“畢竟,賽諾先生真正喜歡的人,是提納裡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