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大的傷口需要縫針,而細碎的傷口,隻能塗上加速愈合的膏藥,手指沾着膏藥滑過安身上的傷口之時,安的身體細微的顫抖着,流浪者卻沒有察覺到。
“對了,我見你那武器用的也不多,是不是不順手,誰給你的?”
“一鬥大,一鬥先生給的。”安咬着下唇回答道。
“誰?”流浪者又用手指剜了一點藥膏在塗安後背上的刀傷,聽到陌生的名字下意識的反問。
“荒泷一鬥,帶我出天守閣的人,還有久岐忍,阿晃,阿守……”安努力讓自己回憶荒泷派大家的名字,來抵擋背後無法忽視的觸感。
“停,我知道是誰了,不用說了。”流浪者也總算想起來這幾人是誰,沒想到這小蠢貨居然還有事瞞着他,要是他不問,是不是就永遠不知道了。
“你不是說你是自己跑出天守閣的麼?怎麼這會又是這幾個人帶你出來的了?嗯?”手指滑過小蠢貨脖頸後的雷紋時,他終于察覺到了掌下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塗藥的手頓時一頓。
安沒有察覺到後面人的異樣,半眯着眼忍受着“折磨”,還在那用盡着最後一絲理智在回憶和回答,“本來,本來就準備要離開了,他,他們正好來了,就順水推舟,和他們一起走了。”
下一刻,床上的薄毯直接罩住了安的身體和腦袋,“唉?”安疑惑不已,想要掀開它,卻被流浪者按住了腦袋上的毯子,“你自己應該有衣服,記得等藥膏幹了穿上,還有——今天就别洗澡了。”
隔着薄毯,安耳中流浪者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但他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好的,哥哥。”
等安從薄毯中露出腦袋的時候,流浪者已經不在屋裡了,紅谷擠開半掩的門飛了進來,“你哥咋回事,臉都紅透了,你們倆小家夥幹什麼好——哦吼吼吼吼吼!”
紅谷瞬間興奮起來,繞着披着毯子的安飛來飛去,“把毯子拿下來,快讓我康康,你們兩個居然背着我偷偷做這種事情,如何如何?你哥是不是很厲害,不對啊,怎麼這麼快?!”
安先是疑惑,随後本就微紅的臉刷的通紅,“紅谷,你再,再胡說!我再也不理你了!!”
紅谷哈哈一笑,“沒有威脅,完全沒有威脅,哈哈哈,小家夥,快說如何如何?”
安毯子下的手一把抓住了在身邊上蹿下跳的紅谷,“閉!嘴!!”肩膀上的薄毯順勢滑落,露出了赤-裸的身軀。
紅谷的意識瞬間從布偶裡回到了安的身軀中,【哎呀呀,那具身軀居然承受不住我強大的意念,自動把我彈出來了,真可惜。】
安氣的把紅谷的布偶直接往床上一扔,氣勢十足,但看他紅透的臉和身體,就知道毫無威脅力。
“你混蛋,不許亂想,聽到沒有,不許亂想!!”安氣的不行,“哥哥隻是給我處理了一下傷口而已,才沒有你想的那些呢!!”
【好好好,不亂想,不亂想。】才怪。
這麼一折騰,身上的藥膏也都幹了,安從明心石裡拿出了一套上衣,穿好準備出門,“我準備去蘭巴德酒館打包一些吃的,你要不要進布偶身體?”
【不要,就這樣去吧。】紅谷直接拒絕。
安沒有異議,開門走出了客房,流浪者不在客廳,房間門關着,應該是在房間裡。安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哥哥你在嗎?”
流浪者明顯是在裡面,因為屋内傳來了不知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但是他卻沒有應聲。
安有些疑惑但還是繼續說道,“我去蘭巴德酒館打包些吃的給紅谷,哥哥有想吃的菜嗎?”
“……沒有。”裡面悶悶的傳來兩個字。
“哦,那我就随便買一點好了。”安如此說道,“那我就先走咯。”
“等一下!!”突然安身前的門被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流浪者,安被吓了一跳,就見流浪者打開門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随後才淡淡的開口,“去吧,買好了直接回來,别和不三不四的人多說話。”
“額……好,好的?”安懵懵的應下了,然後指了指大門,“那,那我先走了?”
流浪者眯了眯眼睛,“紅谷在你身上?”
安點了點頭,流浪者冷哼一聲,“去吧。”
出了門的安這才有點反應過來,【紅谷,剛才哥哥好奇怪啊。】
【是嗎?哪有?】紅谷知道為啥,但是她就是不說,嘎嘎。
而就在安走後不久,大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流浪者黑着一張臉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