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在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出門的影和神子,“早上好呀,不如一起去酒館喝一杯?”
“雖然早上就喝酒很吸引人啦,但是很可惜,”神子掩嘴笑,“我們今天可是有事哦。”
“要一起嗎,去見布耶爾。”影問道。
“是有事商量嗎?”溫迪反問,正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林尼打開了自己房門,一出門就看到了外面三尊大神,吓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門内的菲米尼疑惑不已,“林尼,怎麼了停在了門口。不是說要去找公子大人和托克嗎?”
“沒,沒什麼,我們走吧。”然後裝作十分坦然的樣子離開了門口,菲米尼一臉疑惑的跟着走了出來,看到了走廊中的三人,也是一臉尴尬的快步離開了。
溫迪見那二人走了,攤手作無奈狀,“那我就不去了,我準備喝完酒後去逛一逛須彌的街道。”
“一直沒問,你的手怎麼回事?”影看着溫迪被吊在脖子上的左手,問他。
“一點點小小的意外,”溫迪擡了擡那隻左手,十分靈活了動了動手指手腕,表示其實一點事情也沒有,随即哈哈一笑,“那就先走一步啦。”
影和神子在咖啡店用過早飯後,便來到了淨善宮。
在和對方的一些學者交接了一些資料後,納西妲和影提到了一人,“其實一直沒有和你說過,我推動這項課題的初衷。”
“是什麼?”
“百聞不如一見,事實上後續若是此人醒來,需要修複身體的話,多半還需你的幫助。”納西妲歎息,“畢竟那人的情況,着實說不得上是好。”
說罷這話的納西妲帶着影出了淨善宮,朝着郊外的健康之家走去。
路過小安店門口的時候,還看到了門口的尹胥似乎正在接待客人,納西妲指了指那處,“那是之前說過的,小安的店,看樣子,今天開業了呢。”
影看了一眼神子,神子輕笑,“等正事做完了,去看看也無妨。”
影這才跟着納西妲走進了健康之家。
和值班的醫師說了聲,納西妲便帶着影和神子來到了健康之家的角落處。
那裡放着一張被各種儀器圍滿的病床,而病床上躺着的人,身上接滿了各種導線,臉上覆蓋着厚重的呼吸機。
“我産生推行這項學術的一個起因,就是因為這個孩子。”納西妲走到了床邊,“話說回來,他還是阿帽從郊外救回來的。”
她掀開了覆蓋在綏安身上的薄薄一層被子,露出了其下病服中單薄的軀體。
“雙腿缺失,左眼也被剜走。”納西妲搖頭不已,“也不知他之前遭受了什麼,竟落得如此的慘狀。”
她說完後轉頭看向影和神子,卻看到了兩張震驚不已的面容,以她們的身份來說,自然不會是被這孩子的樣子所震驚,那麼答案隻有一個了。
“你們,認識他?”納西妲驚訝的問道,“這怎麼可能?”
這孩子分明是一個外來之人,她們怎麼會認識,腦海中似乎穿過了一閃而過的靈光,卻未被捉住。
“這個孩子,我要帶走。”影收起了震驚,走到了床邊,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之人,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閉上雙眼,試圖将他的靈魂帶入一心淨土,果不其然沒有成功。
“雖然這項學術最開始的設想确實源自于他,其中一個目的也确實是為了治好他,”納西妲看着影握着這孩子的手,“但是如果沒有絕對合理的理由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若想推行這項學術項目的話,我就必須要将這個孩子帶走。”影放開了手,直視布耶爾的眼睛,“況且他的軀體,正需要這項技術來修複,不是麼。”
“但同樣的,我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子民,即使我知道這孩子本不屬于我須彌,”納西妲并不讓步,“巴爾澤布,剛才的理由無法完全的說服我。”
“……他是國安。”影卻說出了讓納西妲徹底震驚的話語。
“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是說,這是國安真正的軀體。”影看着納西妲說道,“我或許沒有說過,國安并不是人偶生出的靈魂,而是不知來處的靈魂被我放入了人偶之中。”
“而如今看來,一切的因果似乎都說的清楚了。”那個孩子的身體出現在了須彌,魂魄卻不知因何種原因到了一心淨土。
而納西妲也終于明白了一些事,為什麼那個孩子會患上那種病症,不是第一種原因,也不是第二種,恰恰是一開始就被排除的第三種。
她和阿帽最開始的設想就錯了,要拯救那孩子,最緻命的問題,不在于其他,而在于眼前的這具殘破軀殼。